这不是斯见微第一次送阮流苏包。
起初是刚来英国的时候,斯见微周五周六会待在德国,行程很累。
白人饭吃的他要吐,就随口和阮流苏吐槽了那么一嘴,在柏林吃不好。
阮流苏就在斯见微中午要去柏林的时候用一个帆布包包了两个保温盒:
“一个今晚吃,一个放在你飞机的小冰箱里,周六吃,这样就可以吃到两顿中餐,等你撑到周日回家,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没有比阮流苏更贴心的小保姆了。
他应该给她奖励。
斯见微看了看阮流苏常用的帆布包,实在太丑了,但他还是勉强带上了。
等到下飞机,他又选了几款保值的手袋让助理去买。
阮流苏其实不太喜欢奢侈品,斯见微送了,她也没有背,本来就不是对等关系,阮流苏做不到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斯见微很不高兴,找茬找阮流苏吵了几架后,阮流苏终于背上了他买的手袋。
先开始第一个奢侈品包包阮流苏还舍不得放在地上,或者学校草坪上。
每次去公共场合,都要小心翼翼地用专用布料护理。
斯见微就每周都给她买,换着花样送。
后来阮流苏终于放心地随手放了,其中一个特别喜欢的,还因此磨破了皮。
斯见微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周日下午阮流苏先去实验室取了几组数据,又开车去附近中超买了菜。
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
刚到玄关,就听见屋里有笑声。
她进屋一眼怔住。
斯见微早就换了身休闲装,看着应该是刚洗过澡的样子,他气质好,休闲服也穿得随意矜贵。
斯见微腿长,靠在沙发上慵懒地抻着,手上玩着一台switch。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女孩。
女孩半长齐肩的头发,长袖卫衣,短裙和过膝长靴,非常明艳的那种漂亮。
这女孩是秦舒苒,秦书淮的妹妹,就是之前管家特地打电话,让斯见微照顾的那位。
秦舒苒打小就喜欢斯见微,追起来也直接,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
她仗着秦书淮和斯见微的关系,经常跟在秦书淮后面,和斯见微他们玩。
大学的时候秦舒苒就被送到英国,为了能和斯见微做同学,秦家还给学校捐了两栋实验楼才申请成功硕士学位。
这两年秦家和斯家合作密切,阮流苏刷朋友圈,经常能在斯见微几个青梅竹马的共同好友聚餐里,看到秦舒苒和斯见微的身影。
“帮我操作一下啊,少爷。”
少爷是秦书淮他们几个发小对斯见微的调侃称呼。
听音效,他们俩应该是在玩《塞尔达传说》。
斯见微抬头看了眼阮流苏,气定神闲地操控自己游戏机里按键:
“你也太菜了吧,差点儿把我也坑死。”
他没帮秦舒苒操作,反而更加气人地揶了一句:
“笨就别玩儿,让你哥来吧。”
秦舒苒懊恼的声音里有几分撒娇:
“你就不能再帮帮我吗?谁玩游戏都不是一开始就厉害的嘛。”
斯见微有些无语,站起来,把游戏机丢给秦书淮,自己去倒了杯水。
这游戏阮流苏之前也和斯见微玩过,不过最近几个月他们已经很久没打游戏了。
阮流苏笑着点头和客厅里的秦书淮还有另一个斯见微的朋友,袁盈盈打了招呼:
“我去洗水果。”
阮流苏进了厨房,袁盈盈跟了上去:
“我帮你啊。”
袁盈盈比秦舒苒好相处,和阮流苏关系不错。
中间阮流苏妈妈打视频过来,想看阮流苏陪读的女孩,好几次都是袁盈盈救得场。
斯见微不玩,秦舒苒就不乐意了,她伸手去拽斯见微的胳膊:
“你再陪我玩一把,就一把。”
斯见微偏头去看阮流苏背影,根本没注意,被秦舒苒拽得水杯差点摔了:
“秦舒苒,你确定是练舞蹈的不是练举重?”
秦舒苒笑着抬头看他:
“我力气大吧?说不定你还打不过我呢。”
她摇头晃脑得发嗲,像是在故意说给阮流苏听,有一种恃宠而骄的得意。
斯见微嗤笑一声,进厨房去找阮流苏。
袁盈盈识相地拉着跟在斯见微身后的秦舒苒离开。
阮流苏一直背对着他们,她知道她和这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即便秦书淮和袁盈盈对她态度一直很善意,她也不愿过多接触。
阮流苏的背影里满是倔强和别扭,非常明显。
一起生活这么久,斯见微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干什么?”
他从背后抱住阮流苏,亲了亲她的脸。
阮流苏立刻将手机锁屏关好,觉得脸有点痒,偏头躲着斯见微的吻。
“给你们洗草莓吃啊。”
她把泡在蔬果清洗剂里的草莓捞出来冲洗。
斯见微不喜欢她躲,直接把人掰过来,低头亲了过去。
他的掌心就贴在她腰上,另一只手的虎口桎梏住她的下巴,拇指按着下颌,凶狠黏腻地吻她。
不知道是惩罚她刚刚的抗拒,还是太久没见,太想念她的身体。
平日里说话那么尖锐,薄情的嘴,接起吻来却如此滚烫。
阮流苏觉得自己快要化掉。
她有时候真的气自己,对斯见微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吻她。
她刚刚的小别扭顿时就没了。
我完了,阮流苏想,等合同截止的时候我会多难受?
亲了好一会儿,听到秦书淮在外面刻意地咳嗽了一下,阮流苏才推开斯见微:
“人多。”
她红着脸,发现门外的秦舒苒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瞪着自己:
“你朋友都看见了。”
斯见微从沥水篮拿起一颗大草莓,张口咬掉草莓尖尖,然后把最酸的那部分递到阮流苏嘴边:
“尝尝,还挺甜的。”
阮流苏咬了一口,被酸的小脸皱成一团。
斯见微笑得又坏又好看,把阮流苏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屁股,小声威胁:
“下次再敢跟我闹别扭,就罚你吃一百颗草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