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再次跳转到谷雨第一次进游戏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游戏主人公依然沉睡,界面就这样静静地停留在这里。
第一次玩攻略游戏的谷雨,开始摸索怎么玩。
右上方是一个房子图标,和铜钱图标:1。
房子图标是商城,不过1铜钱什么也买不了,里面的东西全是灰色的。
右侧边中间有一个属性栏,点开,里面是主人公的详情:
姓名:谢长宵
性别:男
身高:186cm
体重:62kg
爱好:未知。
好感值:【**】(共100)
健康值:10(温馨提示:当谢长宵对玩家的好感值达100,可清空好感值为他修复心脏,修复后身体健康与常人无异)
背景简介:京市谢家长孙,罹患心脏病,预计三个月后死亡。
这设定,还真敢写。
京市也有个谢家,传承悠久底蕴深厚,外人讳莫如深,宁家跟谢家比起来,中间差很多层,且宁家在食物链的最底端。
谷雨没听说有叫谢长宵的,不过谷雨没听说过的多了,她没有被宁夫人带去参加过各种晚宴,自然谁也不认识。
谷雨接着研究,边上还有一个卷轴的图标,点开是任务栏,有两个任务:
主线任务:帮助谢长宵成为谢家的掌权者。
支线任务一:帮助谢长宵渡过今夜的危险,任务完成奖励铜钱20。
新手礼包是抠搜的1个铜钱,这么一看,完成任务给20个简直是太大方了。
谷雨好奇地点了一下好感值的【**】,初始好感值大约是0,不知道为什么是隐藏的。
屏幕上立刻弹出了一个半透明的方框,里面的写着:确定要查看好感值?
底下是两个小方框两个选项:是、否。
当然是“是”。
点击后又弹出新的一行字:暂时无法查看。
就在谷雨奇怪为什么不能查看好感值的时候,半透对话框下,床铺上的主人公突然心脏绞痛,呼吸困难像条死鱼一样笔挺。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躺着的谷雨噌地坐了起来,脸庞的长发随之滑落,她双手捧着手机,眼睛里写满了惊惶。
京市,谢家别墅,专属于谢长宵的病房。
谢长宵的手抬了起来,上面是呼叫铃,按下就会有人来的。
他的胳膊细,修长洁白的手指是标准的漫画手,适合弹钢琴。
谢长宵的手越抬越高,似乎这简单的动作耗尽了他全部体力。
他不会碰不到吧?谷雨想。
谢长宵碰到了。
谷雨松了口气。
短暂停留了一秒,谢长宵的手收了回去,没有按下去。
最近心绞痛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大约是这残破的身子要到了极限,再好的药也救不了他了。
他已经苟延残喘地够久了。
就这样结束,似乎也不错。
谢长宵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他在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男人放弃按铃之后,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没有按。他不想按。
屏幕外的谷雨捕捉到了这抹微笑。
微笑……?
怎么会呢?
生病了是有多痛苦,他才会觉得死亡是解放。
不是这样的,生活还有很多美好。
谷雨伸出了手指。
只要按下呼叫铃,就会有人来救他。
但谷雨的指尖停顿了,到底是遵从他的意志,还是违背他的意志救活他?
当然是……
谷雨喃喃道:“别死。”
谷雨的手按下了呼叫铃。
她可以救他,给他一颗健康的心脏。
只是片刻,主人公的屋内涌入了一堆人,满屏的自带身份简介的简笔画小人动了起来,将主人公围了起来,又是插管,又是注射,做各种急救。
人太多了,挡住了谷雨的视线。
谷雨想换个视角看主人公,一不小心碰到了医生,医生被大力推倒,摔了一跤。
啊!
好逼真,这些人也会被碰到!
顶着计焕然三个字的简笔画医生,没有在意是谁碰倒了他,爬起来再次参与抢救。
谷雨没敢再随意拨动画面,不能耽误主人公的急救,自己的观看并不重要。
经过这么一折腾,谷雨生出了一点点奇怪的现实感,她似乎真的救了一个人。
这游戏的策划,真的太会了。
谷雨重新躺下,侧身盯着来来回回忙活的简易小人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
第二天早晨醒来,谷雨连忙打开了游戏,主人公渡过了危险期,健康值在12,比昨天强。
昨天任务完成的奖励已经发放了,铜钱的数量变成了21,旁边还多了一个新的信封图标,有个进度条是满的,数量是1,点了一下,一个大大的信封出现在屏幕中间,信封解开,缓缓浮现了一张许愿卡。
谷雨想起来了,这游戏号称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谷雨微微一笑,她来试试捉弄一下游戏策划,卡一下BUG。
她在手机屏幕上手写起了愿望:【希望明天一睁眼,谢长宵对我的好感值就是100。】
她倒要看看,能不能实现。
当写完这句话后,许愿卡钻回了信封,屏幕恢复了主人公界面。
一会儿游戏返回了一条消息:愿望已投递。
信封的进度条清空了,无事发生。
谷雨皱皱鼻子。
再看任务栏,没有新的任务发布。
画面里男人所在房间的窗外,能看到初升的太阳,谷雨起身走出窑洞,她也看到了太阳。
这游戏怪写实的,时间流速是一比一,用的还是全国统一京市时间。
谷母早就起了床,谷雨见到谷母,脸色微红,半天说:“我想……”上厕所。这也是她走出窑洞的原因之一。
谷母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把她领到了一处旱厕转身走了。
这是一个在坡边半搭的旱厕,由黄土木头构成的,门窗跟窑洞的如出一辙,不过是缩小版的且没有门帘。
谷雨没进去。
蹲下去视野也太开阔太自由了。
其实这里不会有人来,也不会有人看到。但是谷雨过不了心里这关,她觉得自己还能忍一忍。
谷母折返了,她拿了些大头钉,摁上了旧床单充作门。
有比没有强,谷雨终于能过了心理障碍这关。
回到了家里,一个干净的铁盆里,装了干净的水。谷雨用这水洗了洗手,刚要倒掉水,被谷母拦下了,倒在了旁边的一个红桶里。
现如今窑洞通了自来水,用水比最早的时候方便了很多,但是缺水的记忆早就深深刻在了谷父谷母的心里,他们一点也不会浪费,并且水也是要钱的。
谷母又给谷雨接了新水,掺了一些热乎水,谷雨用随身带的棉柔巾蘸温水洗了脸。
洗完脸的谷雨跟没洗脸之前没什么差别,谷雨天生丽质,从小到大班花、校花,都毋庸置疑是她的。
她洗了脸的水同样没扔,收集了起来。
洗漱完毕,谷父连忙烧火做饭,给谷雨下了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