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晟国民风开放,并不拘于未婚男女之间见面,可这般画面,实在是有碍观瞻。
他冷脸打断众人,“吃过午饭,你们就先回书院,剩下的活不多,沈连成兄弟来就可以了。”
“啊,先生,今日休沐,我们可以不用回书院。”
书生们纷纷苦下脸,不愿走,但南宫赋坚持,尊师重道,他们只能走。
中午煮了羊肉汤,鲜嫩的羊肉从汤中捞出来,切成块,蘸上料,酥软多汁,令众人都吃得停不下来。
沈连绮自打穿越,就没有吃过如此美味,更别说还是昂贵的羊肉了。
她一时吃得多了点,饭后撑着肚子,在院子里消食。
其他书生都回了书院,院子里只剩下大哥和南宫先生,大哥站在房顶换瓦,南宫赋在房下递瓦,小虎在爬梯上做中转。
秋日的太阳并不毒辣,反而有些暖洋洋,吃过羊肉,喝过羊汤后,更是浑身都冒着热气,她扇着风,浇着花水,甚至还有些惬意。
但很快,她便惬意不起来了。
她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她有些窘迫地环绕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她,捂着肚子往主屋后面的茅房去了。
不一会儿,沈连绮脸色苍白地从茅房出来。
她虚脱地坐在竹椅上,把扇子往脸上一盖,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但很快,她的肚子又再次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她白着脸,冒着汗,放下扇子,艰难地又去了主屋后面。
再一次出来时,小娇大叫了一声,“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
沈连成和南宫赋同时转身,将视线投来。
阳光下,少女白得像一张透光的纸,摇摇欲坠。
“连绮!”沈连成连忙从屋顶下来。
南宫赋就在院子里,先一步来到少女身边,扶着她在椅子上坐好,“我去给你叫大夫。”
“不用!”沈连绮连忙拉住他,“不用,不用叫大夫。”
她仰着苍白的脸蛋,看了南宫赋一眼,随后又垂下眸子,十分难以启地说,“给我吃点止泻药就好……”
“我就是……忽然吃那么多肉,消化不了。”
空气诡异地安静下来。
沈连成站在原地,抿着唇,眼底闪过一丝愧色。
南宫赋的视线,却落在了少女握住他手腕的柔荑上,温热娇嫩的触感令他觉得手腕发烫,他眉头反复蹙起,最后抽回手,背在了身后。
“我去叫大夫。”
大夫的说辞与沈连绮一般无二。
“肉食虽好,但姑娘平日里都吃些山茅野菜,没太多荤腥,好日子长着呢,慢慢来。”
沈连绮羞得抬不起头来,她这辈子,上辈子,上上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丢脸过。
偏偏喝药时,小娇还悄咪咪的跟她讨药喝,“姐,让我也喝一口吧,我怕我一会儿也……”
“不许说!喝!”沈连绮将药碗抵过去,压在小娇唇上,不许她再说这件事。
她雪白的脸上红红白白,又羞又愤,待众人都离开屋子后,她便像打了霜的茄子,彻底蔫了。
她此刻迫切的想要逃,逃离这个让她丢人的地方。
但偏偏南宫先生家的屋子还没修缮好,大哥和小虎还要继续帮忙,因为近来事多,大哥也不让她和小妹先走,只能留在南宫先生家,坐如针毡。
每一分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煎熬。
并且,她在院子休息时,难免和南宫先生碰上,先生为表关心,总是时不时问她两句身体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让她越发尴尬,脚底扣地,恨不得钻进地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