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过后,迟愿还没歇过劲儿,谈书怀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以背趴着的姿势被谈渡压在身下,余光扫到来电显示的名字,下意识就要挂断,一只手比她快一步按下了接听键。
谈书怀暴跳如雷的声音顿时炸起:“迟愿,你他妈在哪儿?”
迟愿身体本能的一僵,耳边传来男人倒抽气声。
谈渡拍了拍她的臀,桀骜的眉上挑:“放、松点儿。”
“……”
迟愿浑身过电般发麻,呻/吟到了嘴边,又被她死死咬住唇瓣压了下去。
深吸口气,努力忽视谈渡带来的酸软,平复后才凑近手机给谈书怀回话:“我在车上。”
“这么晚了你坐车去哪儿?”
“不是迟好好打电话来,说你喝醉了,让我去接你的吗?”
迟愿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说话十分吃力。
她不得不放缓语气,以此来掩盖声音里的喘息。
但谈渡的恶趣味上来,哪里是她能招架得住的。
眼前一花,人便被以叉坐在他腿上的姿势抱了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身体腾空的瞬间,迟愿就挂断了电话。
同时,嗓子里溢出一记惊呼:“啊!”
她嗓音天生细软,带着南方特有的甜糯,这一声又毫无防备,清媚的让人骨头都酥了。
托着她臀的指节用力,与她鼻尖抵着鼻尖的谈渡呼吸乱了半分。
磨着后槽牙挤出句:“别乱叫。”
迟愿咬着唇,湿漉漉的眼睛埋怨的盯着谈渡。
男人挑眉,余光瞥见她已经自动回到通话记录页面的手机屏幕,扫兴的咂舌,接着将她从身上拂下去。
就像在拂一片脏污的灰尘。
“挂那么快干什么?情趣都没了。”
迟愿跪坐在旁,闻言喉间一梗,胃抽抽的疼。
她再晚挂一秒,别说情趣,命都该没了!
谈渡已经点起烟,烟雾缭绕中瞥见她哀怨的脸,狭目一眯:“没吃饱?”
迟愿眼皮微跳,半晌才捡起表情管理,语气讨好。
“和小叔在外头厮混这么久,我回去怕是不好交代,小叔能不能帮帮我?”
男人两颊凹陷下去,烟头瞬时呈现出瑰丽的红,他眯起眼朝她吐了口烟:“你不好交代,和我有什么关系?”
迟愿一噎,哑然无言。
咬着唇掀被下床,直到她穿好衣服出门,谈渡全程没再给过她一个正眼。
迟愿临走前特意回头看了一眼。
屋内灯光迷离,充斥着暧昧气息的大床凌乱得活像犯罪现场。
而那位疯得人尽皆知的谈五爷,在满室乱象里一秒入梦,睡相安详宁谧。
迟愿:“……”
狗男人!
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出了酒店,握在掌心的手机嗡嗡震动两声。
敢挂我电话?迟愿,你有种给我等着!
迟愿皱眉看着谈书怀发来的短信,被气得发热的头脑瞬间降了温。
谈书怀本来就有退婚的心思,再被他抓住她出墙的把柄,指不定要怎么借题发挥。
说不准今夜就会把她从谈家给赶出去。
本来迟愿招惹谈渡,是想着他能看在这份露水情缘上,帮她一把。
如果能因此成为她在谈家的新靠山,解决被退婚这一火烧眉毛的难题,就再好不过了。
结果,火是一点没灭,他甚至浇了桶油。
迟愿捏了捏眉心,犹豫再三,还是坐上了回谈家公馆的车。
二十分钟后,迟愿站在了兰苑正厅大门前。
砰——
刚一进门,烟灰缸便冲她砸了过来,正中额角。
陡然的晕眩让她身形晃了晃,下一秒,谈书怀阴沉的脸便挤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