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
顾泽拿着今天赚到的钱从餐厅里出来,径直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了一个最便宜的面包,坐在路边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随意擦了擦手,掏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湿了眼眶。
照片上的江甜穿着一身白色公主裙,坐在旋转木马上,笑着对他比心。
他修长的手指胡乱的擦了擦还没掉下来的眼泪,红着眼睛点进了备忘录。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一个工地,戴上安全帽和手套开始搬砖,铲沙。
M国这个季节燥热的厉害,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滴,顾泽手上的动作也未曾停歇过。
工地的老板大卫看见顾泽这不要命的劲儿后,立马拿了一瓶水走过来,把水拧开递给他,“你需要休息,这样下去你会脱水的。”
顾泽抬起头,说着一口流利的M国语,“谢谢老板,我不需要休息,我有力气。”
大卫十分严肃:“你会脱水,这天气很燥热,如果你还想继续在这里做,就把这瓶水喝了,休息一会儿。”
顾泽这才摘下手套把水接了过来,扬起头将水一口气喝光,“谢谢,我会很努力的做。”
“你或许有什么困难,需要我的帮助吗?”大卫看着他喝完才出声询问。
从华国来的留学生他见过很多,可没有一个人跟眼前的少年一样能吃苦又不怕累的。
现在的大学生都身娇体弱。
他有意想帮助他。
顾泽摇了摇头,“我没有困难,谢谢您的关心。”
大卫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见他走了,顾泽抬头看了看刺眼的天空。
他的困难?他自己都束手无策,谁也帮不了他。
除了她。
凌晨两点,顾泽回到学校宿舍,两个舍友刚从酒吧狂欢回来。
他没跟他们打招呼,坐在凳子上自顾自的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
其中一个来自F州的舍友,“你又去工地打工了?”
另一个室友:“他不去工地打工哪来钱生活,他跟我们不一样,他穷死了。”
F州舍友看着顾泽哈哈大笑,“既然都那么穷了,为什么还要来留学?他付得起这个钱吗?难不成是想来找个富婆包养?
看他的长相就是富婆喜欢玩弄的那一款,你需要我帮你介绍金主吗?这样你就不用每天出去打工了,只要躺在床上就好了哈哈哈哈。”
顾泽听着这些话无动于衷,关上手机就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另一个室友:“我上次看见他手机屏保上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华国女人,估计她就是顾泽的金主,真好看啊,我真想玩玩她,一定很够味。”
顾泽脚步一顿,看着他们,眸色深沉近墨,“你刚才说她什么?”
“我说我想玩……”
话音未落,顾泽快步走过去扯住男人的肩膀,一拳下去。
顾泽腥红了眼,“我不许你侮辱她!”一拳接着一拳,仿佛已经失去理智。
旁边的F州舍友急忙过去拉住他,“顾泽!停手!”
此时门被推开,另一个华国舍友周扬看见这一幕,吓得困意全无,“顾泽你疯了吗?再打下去他会死的,快停手!”
顾泽被两人拉住,猩红的眼睛显得越发瘆人,看着地上的男人,厉声道:“给她道歉!”
地上的男人没想到就说了两句话就遭他一阵殴打,而他却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也不敢再说什么了,立马开口:“对不起,是我嘴巴坏了,我不该这样说话。”
顾泽转身去了阳台,“没有下次!”
周扬扶起被打的男人,询问清楚了原因。
“你说那种话太过分了,但是你这次如果去跟学校说了,那你也会被惩罚,毕竟是你先侮辱他。”
被打的男人连忙摇头,“我知道,我不会的。”
周扬这才起身走到阳台,站在顾泽旁边,扫了他一眼,“既然想她为什么不回国。”
顾泽望着前方,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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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十点。
M国机场。
江甜被几名空姐护送着出来,她望着机场大厅,心里有些酸涩,当初顾泽就是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没有了亲人,也没有了她。
他该有多难受。
此时一位身材魁梧的M国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又看了看她,询问:“请问是江小姐吗?”
江甜:“是的,请问你是?”
男人从空姐手里接过江甜的行李箱,“我的名字叫加尔,对了,我是你父亲托我来保护你的,你可以打电话跟江总确认一下。”
加尔。
江甜眸底有些震惊,他就是在爸爸去世之后炸了京城监狱的那个男人?
那件事轰动了整个华国,对方只留下了一句话
他我没留住,那你们都该死——加尔。
上一世她是跟着老师来的,所以爸爸就没派人保护她,自然就从未见过他。
或许因为她的重生,有些事已经悄然在改变了。
加尔见她没说话才开口道:“怎么了江小姐?”
江甜回过神来,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加尔先生,刚才我出神了,您的华国话很好。”
加尔闻言羞涩的笑了笑,“我的华国话是江总教的,他是个很好的人,你先跟江总确认一下,拍张我的照片给江总看看。”
江甜觉得没必要,但是还是给他拍了张照片,准备发给江父。
加尔凑过去看了下照片,连忙阻止江甜:“这张不可以发,我的头发乱了,等我理一下。”
江甜只好等他理好头发重新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江父,京城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照片刚发过去,江父很快就把电话打过来了,“甜甜你到了吗?照片上的人是爸爸的朋友,他在你M国的期间会保护你的,你有没有水土不服啊?”
江甜轻笑了一声,“爸爸我很好。”
加尔在一旁贴着手机听,江甜把电话递给他,“加尔先生你有话要跟我爸爸说吗?”
加尔眸色一喜,接过手机,“江总我是加尔啊,您在华国还好吗?有人欺负您和您的家人吗?二锅头可以帮我邮寄一点吗?我们何时能见面?”
江甜坐在行李箱上看着加尔跟江父打电话。
加尔十分钟以后才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她。
加尔摸了摸头发,“不好意思,好久没跟江总通过话了,这里跟华国有时差,我怕打扰他。
我先带你去住处,这几天我会多派些人在暗中保护你的,不会打扰你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