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梁凡是真的舍得,包了本市最大的场馆。
李雪迎穿着一身红色禾服,挽着梁凡得意洋洋得走过来,「陆暖,是我的东西,终究还是我的。」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对着梁凡说,「原来你是个东西。」
「不不不…」李雪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找补。
我接着补刀,「梁凡,这些年你混的不行呀,竟然不是个东西。」
李雪迎意识到进了我的圈套,刚想反驳,梁凡先开口,「暖暖,今天是我的婚礼,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然后梁凡便拉着李雪迎去别桌了,临走之前,他冲我眨了眨眼睛。
陆泽审视地看着我,「陆暖,你跟他还有联系?」
「哎呀哥,一会请你看一出好戏,别生气了嘛~」
陆暖曾经用相似的手段,指使梁凡对我嘘寒问暖。
用过后,我就像条破抹布一样被丢弃。
我在宿舍楼下,顶着大雨哭着求他不要分手,陆暖撑伞站在雨中,将梁凡拉到自己身旁,「他是我的,一直都是。」
那时我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13
结婚典礼终于开始,宾客纷纷落座,满场座无虚席,来的都是本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毕竟梁凡也是个富二代。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司仪说请新郎新娘交换对戒时,梁凡出声打断,「等等,我给大家看个东西。」
梁凡温柔地看了一眼李雪迎,李雪迎羞赧地低下头。她此刻一定以为梁凡要放他们的恩爱日常。
我点点头,确实是「恩爱」日常。
大屏幕滚动播放着难以启齿的画面,李雪迎脸色登时变了,「梁凡,你…」
梁凡接过麦克风,义正言辞道,「今天希望大家帮我做个见证。这些年我掏心掏肺对她,看这结婚现场也可见一斑了吧,可她呢?」
梁凡指着大屏幕,「她竟然做出这样败坏我梁家门风的事来!她勾引别的男人,到我家别墅,做…做那种事,怀孕后逼着我娶她!」
梁凡将DNA检测单子扔在地上,「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幸好我没有跟你领证,不然就要当你和那些奸夫的冤大头!」
「我没有…没…」
「李雪迎,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是你啊…」
「是我?哼!」梁凡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根本没有碰过你。」
我离的近,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我挑衅般的看着李雪迎,她恍若初醒,指着我一字一句道,「你,是你对不对?」
14
「都是你,你要报复我,你要把以前我对你做过的事都报复回来!」
我不解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李雪迎突然拽起陆泽的袖子,「哥,是我啊哥!你怎么不相信我是陆暖,你看看她,她才是李雪迎啊!」
我拂开她的手,将头靠在陆泽肩膀,「哥,她是不是疯了呀?」
「我看是。」
李雪迎气红了双眼,她死死盯着我,梁凡此时也站到我身旁。她的眼神在我们三人中打转,最后锁定住了我。
「你!李雪迎,那我们就一起死吧!」李雪迎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小刀,疯魔一般朝着我扎过来。
陆泽最先反应过来,一脚将她踹翻。李雪迎直接倒在香槟塔碎片上。红色的禾服被鲜血浸染地更加鲜艳。
「哥,我好疼…」李雪迎木讷地躺在玻璃碎片中央,无助地看着陆泽。
陆泽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转过头安慰我,「暖暖,没吓到吧?」
反而我朝着她走过去,一脸心疼地看着她。
曾经的我也是这样,倒在血泊中无人问津。
我站在那里,看着她,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
要不要…
伸出手…
就在我犹豫时,李雪迎再次被刺激到。
她不顾后背的伤口,扬手朝着我的脖颈刺来。好在梁凡拉了我一把,那刀尖只划过我的手臂。
鲜血将梁凡的白色西服染红,他手忙脚乱地打着120。
那边李雪迎还在疯魔,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等周围声音都安静下来时,我才发现,李雪迎躺在血泊中,那本想取我性命的刀子此刻正插在她的胸口。陆泽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我跑到李雪迎身边,她还有一口气。
「陆暖,死在自己亲哥手下的滋味怎么样?别急,我会送他下去陪你。」
她想说什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15
警车和120同时赶到。
警察铐住陆泽,将他带回公安局。而李雪迎,早已经失去生命体征。
120将我拉回医院包扎伤口,李雪迎的尸体则是直接送去了殡仪馆等待火化。
临走之前,我看了一眼曾经的爸妈。他们面如死灰。本想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却不想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梁凡安慰我,「暖暖,陆泽的事我来想办法。」
「好,谢谢梁凡哥哥。」
即便陆家再有权,陆泽也难逃牢狱之灾。陆家得罪过不少人,那些人又怎么会放过踩他一脚的机会?
判决下来了,陆泽被判处无期徒刑。
他进监狱那天,天空下着小雨。我打着伞,站在人群最前面看他。
「哥…家里…」
「暖暖,家里的产业暂且交给你了。等哥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狱警押了进去。
李雪迎下葬那天,大雨倾盆。
我撑了一把黑伞,将那个小盒子轻轻放在坟茔中。
再见了,李雪迎。再见了,陆暖。
下辈子一定要做一个坦坦荡荡的好人。
16
我接手了整个陆氏集团。在我的雷霆手段下,陆氏集团登上了新台阶。并且由于行业扩展,梁氏集团成为了我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翻了翻秘书拿过来的简历,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宋右斯。
「这个人我要了,去安排下。」
宋右斯入职那天,我亲自去接待的她。她受宠若惊,连忙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心尽力。
一年以后,我将宋右斯提拔成为总监。
公司业绩下滑,我时不时在她耳边念叨竞争对手梁氏集团,又常常翻看商业机密盗取的相关新闻。
为了表忠心,也为了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宋右斯毅然辞职进入了梁氏集团。
等她拿到梁氏集团的商业机密交给我时,已经过了三年。
我突然想起来陆泽已经做了四年的牢,是时候给他讲些刺激的事情了。
17
知道我要来看他,陆泽早早就等在探视室。
「暖暖,家里怎么样?」
我知道他是想问公司怎么样。毕竟他到现在还做着让我打通关系,放他提早出狱回家继续做总裁的梦。
「爸妈死了。被你气死的。遗产都给了我。」
陆泽大惊,「没…没关系,给你也一样的。公司呢?」
「公司很好,我打算一并收购梁氏集团。」
「可梁凡?」
「梁凡?他算什么东西。你陆泽,又算什么东西?」
陆泽没想到我突然变脸,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暖暖你别生气,收购也挺好。」
「陆泽,我不是陆暖,我叫李雪迎。」
陆泽突然瞪大眼睛看我,满脸不可思议。
「你亲手杀死的,才是你的亲妹妹陆暖。」
「什么?」陆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扑过来拍打着玻璃,那双手眼见着变得通红。
愤怒让他丧失了一切机智。狱警见控制不住他,便拿出电棒,一下一下地打在他身上。
陆泽硬是瞪着双眼,坚持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他害怕了,他的牙齿打颤,咯咯作响,「她说的是真的!你要干什么?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我轻蔑地笑着,「陆泽,你这辈子都只配待在监狱里。我要你们所有人,都下地狱!」
18
梁氏集团垮了,垮在了我的手上。
宋右斯本以为经此一事可以飞黄腾达,谁知梁家转头就将他告上法庭。
宋右斯求我出庭作证,我微微一笑,她便以为这事稳了。
可开庭当天,当她看到我坐在旁听席时,愤怒令她冲昏了头脑,承认了自己盗取商业机密的罪行,「是她指使我做的,都是她!」
我本想安静地做个旁观者,没想到宋右斯将祸水引到了我身上,我只好站起来为自己作证,「我只不过抱怨了几句梁家,你却偏要往盗取商业机密的方向上想。那份机密我并没有看,而是直接销毁了。监控拍的清清楚楚,法官若是不信,可以随时来我公司调取监控。」
宋右斯在被带走之前,问我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
又过了几日风平浪静的生活,梁凡突然出现在我家别墅门口。保安跟在他身后跑过来,边跑边道歉,「对不住陆小姐,刚刚没拦住他。」
几个保安合力拽走梁凡,梁凡不甘心,不断挣扎着,质问我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得罪过你们,你们却要合起伙来欺负我,把我按在脚下,看我求饶呢?
19
我趁机收购了梁氏集团,并且将公司名字改成迎雪。
我用迎雪的名义,开了一家又一家学校,明令禁止各类暴力行为的发生。
又用陆氏集团的名义,将暴力求助连锁公司开遍全国,无论是家暴、校园暴力还是职场暴力,都会有专业的人帮忙解决。
我再次探视陆泽,发现他与上一次见面时判若两人。
他瘦骨嶙峋,眼眶深深凹陷,嘴唇发白,上面满是死皮。
我将自己做的这一切复述给他,他却如同死人一般没有回应。
我觉得无趣,起身想要离开,他忽得站起来,扒着玻璃吼道,「李雪迎,你满意了吗?」
他离我很近,近到我能看清楚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丝皱纹。
我的心突然被揪痛,摸着良心说,我作为陆暖的日子里,他对我实打实的好。
我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再次睁开后已经恢复一片清明。
「陆泽,你对陆暖是真心的好。可我不是陆暖。」
我是李雪迎,那个被你们无端霸凌,只配苟延残喘存活于世的李雪迎。
「噢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我想告诉你,我当然满意了。」
从今往后,我不需要每天活在担惊受怕里。我可以放声大笑,可以随心所欲,可以在青春正好的年纪,活得像一个人。
我当然满意了。
之后没多久,监狱给我打来电话,说陆泽自尽了。
他是用床单活生生勒死自己的。期间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
我亲手帮他合上眼,将她葬在陆暖的坟边。
是你的爱纵容了她。
下辈子,要当一个眼明心正的人啊。
从殡仪馆出来后,我抬头看了看云朵后面渐渐露出头的太阳,不由得伸开双臂,贪婪地吮吸着新鲜空气。
我的天空,终于亮了。
20
公司最近业务繁忙,我常常加班到凌晨。
每天高强度地连轴转终于在某一刻爆发,我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我浑身无力,甚至连抬手拿起水杯的力气都没有了。
助理又要忙公司的事,下班后又要赶来照顾我。不过三天的时间,人已经瘦了一大圈。
我有些不忍,便雇了个护工来照顾我。
只是这位护工有些奇怪,她常常带着一副黑色口罩,手上也每日带着橡胶手套。
我同她说话,她也只是点头,最多回我一个好。
她的声音沙哑,脊背佝偻,腿脚也好像不大利索。
我原本想换一位护工,但看她拖着累赘的身子忙前忙后时,又于心不忍,想换护工的心情就此作罢。
她吃饭时也要戴着手套,我有一天打趣地问道,「你这手套该不会是租的吧?」
她慌忙抬头瞥了我一眼,将手放在腿下不让我看。
我心下奇怪,却没有多想。
直到有一天,我晚上迷迷糊糊间,看到她背对着我,鬼鬼祟祟地在做些什么。
我将眼睛眯成一道缝,看到她从兜里拿出了一包东西加到我的水杯中,然后立刻把包装纸揣回兜里。
第二天一早,我让她扶我上厕所时,装作踉跄,「一不小心」将手插到她兜里,掏出那个包装纸。
「呀,这是什么?」我刚想打开看,她一把夺走。
「这是…我吃的药。我怕您嫌弃我,没敢告诉你。」
她低下头断断续续地说着,破铜锣一般的嗓音让我听着很刺耳。
可我总感觉,这声音在哪听过。
21
我让助理帮我暗中调查这位护工,发现她竟然就是失踪已久的谢燕妮!
离开陆泽后,她并不好过。
最底层的工作做了个遍,也只是刚刚能够维持生计。
后来,她突然去公安局改了名字,又借了高利贷整容,变成了如今站在我面前的护工。
容貌可以变,但失去的手指不能。
所以她戴着橡胶手套,生怕被我发现。
我告诉助理不要做声,我想看看谢燕妮究竟要做什么。
可她太让我失望了,只会会朝我的杯子里倒安眠药。
我决定「帮」她一把。
因为我早就厌恶了顶着陆暖的名头过活。
即使她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可这双眼睛生来就是罪恶的,这颗心生来就是扭曲的,这具身体永远都是霸凌的始作俑者。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安排好后事,便将谢燕妮叫过来与她唠嗑。
「我曾经有一个好朋友,叫做谢燕妮。」
她身体一颤,死死掐着手心才稳住身形。
「我与她无话不说。在我被别人泼脏水时,只有她会站出来支持我。」
谢燕妮双眼迷蒙,似乎在思考我与她之间是否有这段过往。
「她心疼我,于是便主动帮我补习。可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偷学校的试卷,骗我这是她自己出的模拟题。」
谢燕妮的眼中满是疑问。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今生并没有做过这些事。
「后来,她偷了我的演算纸举报我作弊。我冤啊,可没有人相信我。
还是她站出来替我求情,学校只记了我一次处分。
我到那个时候还是相信她的。
直到有一天,她约我到学校的后操场小树林。
她带来了一群男生,扒我的衣服,喂我吃刚施过肥的土,逼迫我直视他们的镜头羞辱我。
我求饶,我哭喊,都无济于事。
她就在一旁大笑着,告诉我一切都是在耍我。
她说我这一辈子,都不配拥有朋友。」
「谢燕妮。」我突然开口叫她,「你还记得这些吗?」
她下意识地摇头,随即突然睁大双眼,惊慌无措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是谁,一直都知道。」
她不再伪装,摘掉橡胶手套,然后用残缺的那只手摘掉口罩。
「我没有做过那些事。」谢燕妮与我对视,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凄然一笑,「是啊,你今生没有做过,只是因为我现在是陆暖,而不是李雪迎。」
「但前世的你,一桩桩一件件,都像刀子一般割在我身上。」
「你是恶人,不会变成好人。」
我的话不知道刺激到谢燕妮哪根神经,她举着那只被剁掉食指的手,哽咽道,「你说的前世今生,可我今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报复我?」
「你知道我有多痛吗?」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不知道。我在刷马桶的时候,你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享受万人追捧。
我在为生计发愁时,你却在想该买哪一个名牌包包好。
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的神态几近癫狂。
我心酸不已,不是为她,而是为我自己。
在我作为李雪迎的那些日子里,无数次向他们问道为什么,无数次向天请求能否饶过我。
如果我没有重生的机会,如果我没有变成陆暖,那个在深夜中哭泣的李雪迎,只配成为坟前的一捧黄土,仅此而已。
没有人会问她经历过什么,没有人会心疼她的遭遇。
只会有人在笑闹间把这当做谈资,仿佛有多么了解李雪迎一样说道,「她啊?我认识。她就是活该。怎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她?」
22
我将一切情绪独自消化掉,然后质问她,「你今生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李雪迎的事吗?在生日聚会之前?」
谢燕妮低下头,又很快抬起头,目露凶光,「那又怎样?她自找的!」
「啪!」
「啪!」
「啪!」
三个巴掌下去,她终于噤了声,咬牙不语。
她的愤怒已经到了临界点,随时都会崩溃。
我瞥见病房外已经有人拿起摄像头偷偷录像。
也许明天的头版头条,便会是「陆暖欺负残疾护工!」、「反霸凌公司董事长竟然霸凌无助护工!」
陆暖这个名字,将会被所有网民唾弃。
这是陆暖该得的。
就让这个名字遗臭万年吧!
可这些都是后话了,因为我今天会死在病房中,死在她的刀下。
「杀了我。」我无比平静地说着。
谢燕妮由于极度的愤怒而颤栗着,她恶狠狠地盯着我,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怎么?你不敢吗?因为你残缺了手指拿不起刀?还是因为我让梁凡将你拖进巷子…」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把削水果的刀,此刻正斜插在我的脖颈上。
血汩汩流出…
23
当太阳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也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
县医院的手术室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你老婆生了,是个女娃。」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皮肤黝黑的男人一拍大腿喜极而泣,「女娃好,女娃好!」
我嗦着手指,两只眼珠滴溜溜地转。
「就是你这娃娃,生下来不哭。」
「这这…大夫这咋办,你可得帮帮俺们…」
「没啥大问题,先去看看你老婆。」
护士推着一位虚弱的女人出来,男人赶忙迎过去安慰。
护士把我抱到女人的面前,女人轻轻吻了吻我的面颊。
「女孩好,她爸,就叫明珠咋样?她是咱家的掌上明珠。」
「好,好,只要你们母女平安,咋的都好!」
男人轻柔地将我抱在怀里,用他的胡子轻轻蹭着我的脸蛋。
我此刻觉得无比幸福,想放声大笑,出口却成了洪亮的哭声。
「娃哭了,娃终于哭出声了!」
男人抱着我亲了又亲,女人也满眼爱意地望向我。
我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24
我被妈妈抱在怀里,听着她和爸爸唠着家常,唠着我的未来。
爸爸说他要去外地工地干活,能挣得多一些。
妈妈心疼他,不让他去。
两个人正因为这事闹着矛盾时,电视里突然传出一则播报。
「前反霸凌集团创始人陆暖被扒出曾在学生时期霸凌同学,手段残忍。」
「而那位被霸凌的同学,竟是李雪迎!陆暖用迎雪的名义创办公司,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让我们齐心协力,对霸凌说不!」
妈妈心疼地皱着眉,「唉。这又是谁家的小姑娘,真心疼啊!」
我心想,妈妈,那小姑娘就是我啊…
爸爸则有些不赞同地「啧」了一声,「这娃娃的家长都是干什么吃的?谁敢动我姑娘,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你这莽夫。」妈妈笑骂了一声,「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让他们见识见识母老虎的厉害!」
我想这一生,我终于变成了被上天怜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