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晴姐姐带大的其中一个孩子,你们认识那会儿,我已经出国留学了。”喻天景大方承认自己认识喻天晴,随后赶今夏走:“今小姐,这里不适合你,还是尽快回去吧。”
“若被韩总知道你在这儿……恐怕麻烦的还是别人。”喻天景一顿,高傲的眼光又看向了时寅,道:“我安排车送您回去。”
这是在威胁今夏,韩以歌会再一次针对时寅?
“我在哪里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任何人有意见。”她是自由的人,她有行动自由的权利,韩以歌不能控制她。
今夏想起喻天景和时寅的对峙,问喻天景:“是韩以歌让你们动工的?现在有命案,人命关天,能不能缓几天再开工?”
这么不近人情,还摆明了和刑侦不对付,不怕被人记住了以后穿小鞋?
一句“天晴姐姐”让今夏对喻天景的印象好了许多,但喻天景不吃这一套,公事公办道:“今小姐,这是集团董事会的决定,不能因为私人关系拖延。”
换言之,今夏没有资格左右董事会的决定。
今夏不死心,问:“我是韩以歌的妹妹,只要我开口,他一定会同意。”
她不信韩以歌会拒绝她,更在私心底不希望韩以歌得罪政法的人。
可喻天景软硬不吃,在一众警察惊讶的目光里,拒绝今夏。
“那就请今小姐让韩总亲自下命令,或者让董事会同意延迟开工。”
“否则,警察必须立刻撤退。”
董事会今夏根本接触不到,韩以歌她也不是很想再接触,可是听到这句话,泥做的今夏也有两份脾气上来了,立刻打电话给韩以歌。
却被时寅一手按下,不让她联系:“不用了,我放大假,这个案子交给梁山。”
今夏不服,这不就是变相把时寅踢出去吗?
就因为他一直不撤退,就把他撤出去?!
她想起昨天,梁山在电话里委屈的问时寅:“时队,我们这么拼命找,到底是为了什么?!”
今夏遇到过许多警察,像他们这样尽职尽责的人,其实很少有了。
沈城的案子,他们完全可以到李洋洋自杀结案完工,但他们顶着压力帮李洋洋洗脱罪名,帮她讨取应有的公道。
以前报警,哪一次不是今夏自认倒霉,吃哑巴亏?
今夏不放开手机,时寅不知道哪个牛脾气上来了,强行拉着今夏就要走,把电动车也安排给了梁山,两个人开车回去。
车上,时寅打开车窗,让密闭空间的味道好闻一点。
“去我家吗?”
时寅突然问,又开始劝今夏:“别犟,这种事没什么好生气的。”
“我是为你不值,你忙了这么久,现在说放假就放假,人得罪了还还没落到好处!”
今夏感觉今天亏大了,时寅又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真相也要被这样排挤吗?
“得罪算不上,我也确实好几年都没放假。”
离开了现场,时寅反而能笑出来,他腾出一只手,摸摸今夏的头顶:“上面让开工,自然是站在经济开发的角度,每个人职责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也不同。”
“我这里人命大过天,他们眼里,天大的事,都不能阻止城市发展。”
他浑身上下,就刚刚擦过的手还算干净,时寅调转车头,先送今夏回店里去。
在路上,他看今夏没有那么气了,才沉声警告道:“别和喻天景扯上关系。”
“……?”
今夏不解,又和喻天景有什么关系。
时寅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之前伤人坐过牢,他不是好人。”
怪不得喻天景身上有一股戾气,原来也是打架斗狠的角色。
“你也带有色眼镜看人?”今夏好笑:“你们不是说重新做人?他现在能坐到韩胜集团的总经理职位,难道不是能证明,他已经改过自新了?”
而且,改的还很好。
“今夏,我不想说他的不好。”时寅不多说,唯有一句话:“总之你听我的,别和他有关系,对你好。”
今夏无所谓,她连喻天晴都放下了,更不会关注喻天景。
时寅把今夏放在步行街口,走到饮料店不远处,今夏停住脚。
店门外站着一位长发飘飘的女人,乌黑的头发,衬托她皮肤如白玉般无暇,穿着一身粉色的旗袍不显得奇怪,反而让人觉得像是国风画里走出来的留洋大小姐。
她微微抬头,看“今夏有晴天”的牌子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手腕闪的光金链子,荷花坠子轻轻摇曳。
今夏的眼光一直很好,它很配她。
直到,她感觉出她身旁有人,微微转过身,笑容中有着治愈人心的力量。
“今小姐,有空聊聊吗?”
今夏一阵恍惚,宛如活着的喻天晴站在眼前一般,丝毫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刚刚做过抢别人男朋友的小三。
凌薇。
……
凌薇的举止谈吐极其有风度,并没有抢走男人成功上位的胜利示威,反而如一个大姐姐般,对待今夏这个淘气的孩子。
原来,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呀,今夏眼中颇有些嘲讽,看来不存在被蒙骗这一种可能。
但凌薇以礼相待,今夏自然礼尚往来。
“抱歉,不能请你进去坐。”
她没有请凌薇进饮料店,带着她走到不远处的公共座椅上。
要是进店里,搞不好蔡西贝会撕她的头发,把她给扔出来。
两人并排坐下,凌薇直言不讳,看今夏的眼光里略带欣赏:“我还以为,你见到我,会失控发脾气。”
“失控?你是说抓着你骂小三?还是去找贺怀喻发疯?把你们两个人的丑事公之于众,让你们受世人审判?”今夏丝毫不示弱,只笑凌薇肤浅:“道德审判,不会影响一个人的前途,脸皮厚的人,只会活得更好。”
这两种今夏都做不出来,她没那么强硬的心肠去报复,也没那个发疯的精力,去质问一个变质的果子,为什么变坏了。
她们算是小三和正房的关系,现在凌薇胜出,莫名其妙来找她,今夏想不出来,除了炫耀还有什么事。
唯有原话奉还给凌薇:“我还以为,你见到我,会立刻炫耀。”
竟然是来找她谈心?
“今天来见你,主要是想通知你一件事。”
旗鼓相当的对手,让凌薇不再铺垫,从自己的刺绣手包里拿出一份请柬,递给今夏:“下一周,我和怀喻要订婚了,他希望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今夏低头,请帖是红色磨砂面料,上面有一个蓝色的布艺盘扣,古典又精致,请帖上红色中式婚纱照,凌薇一袭白色蕾丝旗袍,身边的贺怀喻穿着中古风格的黑色西装。
俊男美女。
国学大少爷和留洋大小姐的绝配造型。
如果,这两件衣服不是今夏亲自挑选,今夏会不吝啬夸奖他们绝配。
从凌薇出现,到现在到订婚,今夏死过一次,见到了徐杰,见到了凌薇,却从来不见贺怀喻本人。
他的懦弱,到达了新高度。
“他有没有告诉你?”
今夏收下请帖,打开看了一眼,问:“这个请帖的样式,是我亲手设计,就连酒店也是我看中订好的,甚至连婚庆公司,都是我一人对接的?”
这家酒店和婚庆公司有业务往来,能订到这个日期,看来贺怀喻联系了小羊。
所有的一切都是今夏细心安排,但婚礼上的人却换了凌薇。
她本该在新娘的位置,却出现在了受邀宾客这一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