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店大床上,盛胭浑身滚烫,双手环着男人的脖颈,双眼迷离。
“盛胭,我是谁。”
矜冷的男声带着几分低沉暗哑,性感又危险。
盛胭仰着头,眼尾泛红,凑到他耳边娇软缠人:“秦时夜……嗯。”
软媚的音节全都被吞进霸道的唇齿间,唇瓣的触感一点点爬满整个身体,盛胭经不住颤抖。
男人动作微顿,松开她的唇,嗓音低沉:“很疼?”
盛胭迎上他,眼角还带着泪,笑容却娇软:“再亲一次。”
*
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盛胭翻了个身,头疼欲裂,眼睛还没睁开,昨晚喝醉前片段却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
吵闹喧嚣的包厢里,温景言和别的女人吻的水声啧啧,甚至吻过之后还戏谑地问她:“看了这么久,要加入吗?你放心,睡她不影响我爱你,温太太只会是你。”。
盛胭淡淡一笑,将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取下来,扔在桌上。
“温景言,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订婚作废,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包厢门关上前,她还听见有人在劝:“温少,你赶紧去追嫂子吧。”
温景言十分笃定:“追什么?以前她又不是没见过,过几天她就乖乖回来了,没了这婚约她得被他父亲打死,她敢走吗?”
原来这就是他肆无忌惮玩女人的原因,因为认定她不敢走。
原来十四年前背着她说不会伤害她的少年,早就已经消失了。
盛胭手背挡在眼睛前,却控制不住眼中的酸涩感,胸腔也像是被塞住海绵,窒息憋闷的钝痛感逼得她头昏脑涨,直到一道清冷悦耳的嗓音响起。
“醒了?”
清凌凌的声音吓得盛胭一激灵,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哪知浑身酸痛,失力又摔回床上,正好撞进男人怀里。
男人紧实的胸膛撞的她头晕目眩,窗帘得缝隙漏进一丝光,盛胭恍惚地抬头,等看清是谁,惊的瞬间瞳孔地震。
秦,秦时夜?
北城高岭之花,不近女色,位高权重,深居浅出的秦家掌权人秦时夜??
她把秦时夜睡了???
如果她没记错,上一个妄图近秦时夜身的女明星现在已经查无此人了。
盛胭人都麻了,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跑。
好在男人还没睁眼,这房间里又这么黑,他肯定还没见到她的脸。
盛胭眼明手快地扯过昨晚被玩坏的领带,麻利地绑在他双眼上,同时先发制人,双腿跨坐在他身上,脱口而出。
“既然我们都醒了,那就补上昨天的,这一次换我来。”
秦时夜挑眉,准备解开领带的手微顿,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动作。
看他没动,盛胭松了口气,视线锁定扔在床头的男士腰带,一只手够腰带,另一只手握住男人冷白的手腕,将他的手腕和床头绑好。
“做什么?”
耳边传来的低沉男声撞击在盛胭狂跳的小心脏上,她吓的要死,满脑子想的都是绝对不能让秦时夜发现是她。
她忍着心慌,在男人的脸颊旁落下一吻,发挥出毕生的勇气忽悠他。
“昨晚不尽兴,今天玩点刺激的。”
“是想玩点刺激的,还是想跑?”
“……哪能啊,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乖,我先去洗个澡,你等一下哦~~”
绑好之后,盛胭拔腿就要跑,谁料却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揽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男人瞬间起身,高大的影子罩下来,浓重侵略感逼的盛胭退无可退,轻而易举地将她圈在自己怀中。
“你……”
盛胭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男人不紧不慢道:“盛小姐,好玩吗?”
“……”
盛胭心都死了,连否认都忘记了,缩着脖子弱弱地回:“我没玩。”
“没玩?”
秦时夜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这两个字,空出的一只手,将遮挡住眼前的那条领带拿开,露出那双寡淡而锐利的眸子,冷冽到令人心颤。
“那是…不想负责。”
盛胭:“……”
她欲哭无泪,她倒是想负责,可她敢吗?
谁不知道秦时夜不近女色,不染凡尘,盛胭只记得昨晚自己喝了酒,哪里知道怎么就和秦时夜睡到一起,还睡了一整夜?
最关键的是秦时夜是温景言小叔,她前脚才退婚温景言,后脚就睡了他小叔,这种狗血八点档剧情,怎么看都让人窒息。
秦时夜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男人眉目清朗,如凛冬霜雪簌簌扑盖住琉璃瓦般的冷洁感,连声音都没有半点感情:“还是说这只是你的报复,报复温景言绿了你?”
“当然不是!”盛胭疯狂摇头:“一个垃圾脏了我的眼,我就要弄脏自己吗?”
秦时夜微眯着眼:“弄脏自己?”
她被秦时夜锐利的视线盯的头皮发麻,硬着头皮瞎掰:“我就不能是单纯馋您的身子吗?”
秦时夜:“……”
盛胭双眼微红,委屈巴巴地求饶:“我真没半点报复的心思,昨晚就是喝多了,我错了。”
“嗯。”
男人终于起身,大发慈悲地放过她,盛胭骤然感觉压力一轻,立刻裹着被子从床上翻下去,手忙脚乱地拿起地毯上散落的衣服。
断掉的高跟鞋,满是痕迹的内衣,皱的不像样子的红裙,没一件能穿的。
盛胭下意识偷瞄背对着她穿衣服的秦时夜,倒抽一口凉气。
男人那轮廓完美的冷白皮后背上,全是吻痕,尤其是后腰那块,简直惨不忍睹。
她昨晚到底都干了什么?
盛胭心如死灰,无衣可穿的情况下只能穿上皱皱巴巴的红裙,等她穿好,秦时夜也整理完毕。
昨晚她的衣服乱成那样,秦时夜的衣服却是干净笔挺的,白衬衫挺括,西装裤没有丝毫褶皱,除了喉结上那抹刺目的吻痕,一切都十分和谐。
感受到盛胭的视线,男人扣上最后一个衬衫扣子,将那抹吻痕也彻底遮盖住。
秦时夜目光淡漠地看向她,早已没了晨起时那股慵懒,上位者的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压得盛胭双腿都有点哆嗦。
“秦先生,我已经知错了,您没事的话,我就不打扰您了。”
秦时夜瞧了眼正在往门口偷偷挪动的盛胭,嗓音漫不经心:“既然知错,想好怎么补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