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知道他这话的意思的脸色一变。
女佣还有些迷茫,觉得他看上去性子这么温雅绅士的一个人,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让她今后去当那群狼的饲养员。
只有真正了解薄时樾的人,才知道他这话真正的意思。
女佣赶忙道:“不行啊,我不知道狼的习性还有喜好,我养不好狼的!七爷不要把我发配喂狼呀!”
女佣自知自己年轻貌美,哭起来的时候梨花带雨。
见薄时樾对那个怪物的样子,明显很吃那一套,顿时哭哭啼啼得更大声了。
薄时樾轻轻敛眉,掌心轻轻揉摸着掌心的那个小脑袋,低头眼底闪过一瞬寒芒。
不知为何,怀里这团小东西哭起来就能让他心生陌生的怜意,然而那个女人哭起来,他只想把她一脚尖踢死!
太吵了!
阿浩用可怜的眼神望着这个年轻的女佣,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七爷会选择保住那个危险的怪物女人?
不过七爷的决定,他不敢多嘴,也看出了七爷的不耐烦,直接提着这个可怜的女佣的衣领就往外拖。
可怜的女佣,还不知道她面临的真正命运是什么。
薄时樾低头瞧着怀里这个乖巧又浑身脏兮兮的小东西,骨节修长明厉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头颅,面露温润的流光,轻启薄唇,嗓音细润如泉轻轻流淌。
“坏人我帮你收拾了,现在乖乖地去洗澡好不好?”
女孩儿抿着小嘴儿,两只小手轻轻地抓着他的浴袍,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珠子依赖又不舍地望着他,还是乖巧点头了。
她不喜欢泡在水里。
因为前不久,那帮人准备了好大一缸说是福尔马林的东西,准备把她的器官血液全部利用干净后,将她整个扔进去。
她闻过那个味道,让她很害怕。
那里还有好多泡在那个水里的动物,一个个连眼珠子都被挖出来了,太吓人了,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不过她也知道,神仙哥哥肯定喜欢干干净净的她,她要洗干净,他才会继续抱她!
她想要神仙哥哥抱她!
女孩儿一步三回头地重新迈进浴室后,薄时樾也转身去洗了个澡,穿着休闲衬衣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
矜贵卓绝的男人唇边轻咬烟蒂,吐出烟圈,姿势说不出的慵懒华贵。
头顶的灯光照下来,冷白的肌肤细润如玉,五官线条清俊秀美,但隐约可见他额头沁出的薄汗。
他微微拧着眉,像是有些难受,就连手指轻捻烟蒂时都不易察觉地颤抖着。
一个轻挑散漫的嗓音慢慢响起。
“阿樾,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把烟忌了,老是不听医嘱。”
来人穿着花衬衣,头顶的羊毛卷是杀马特一般五颜六色的发色,模样长得有些妖里妖气。
陆之岐一只手提着药箱走过来,望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那双眼尾上挑的狐狸眼儿里,明显带着责备。
不过走近一点看见他额头的一排汗,不由得拧眉,“不是吧,又犯病了?”
薄时樾微曲着手指,抵在唇边咳嗽了两下,喉结滚动,压下了喉咙涌上的一抹铁锈味,很有一种娇弱美人的气质。
看他唇色白得吓人,陆之岐赶紧打开自己的药箱,拿出一瓶试剂来,用针管吸入一点,过来拿过薄时樾的手腕,找准静脉位置针孔注射进去。
不一会儿,他收回了注射器,那双狐狸眼儿担忧地瞧着他,留意到他的脸色没有半点缓和,不由得拧眉伤神。
“阿樾,这个药剂可能帮不了你多久了。最近你发病越来越勤,必须找到更好的试剂,才能压制住你身体里的毒性!”
都道是薄时樾常年生病,弱不禁风,只有少数人知道,薄时樾并不是生病,而是生来体内带毒!
发病起来,痛得五脏六腑移位!
有时候并发症,整个人会变得异常狂躁,形如嗜血妖魔!
薄时樾漫不经心地捻着烟蒂,放在唇边轻咬着,凤眸垂下,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这个药剂的确已经没有多少效用了。
他身体里的毒药太过霸道,他的血也剧毒无比,但昨晚那个小东西舔了他的血,至今没有半分异样!
陆之岐看他垂眸不语,深知他的忍耐力已经出乎正常人范畴,这点疼痛对他来说还足以忍受,不过心里还是叹气,在他对面坐下。
“对了,听说你昨晚经过昆仑山山脉捡回来了个女鬼。”说着,他抬着那双狐狸眼儿好奇地四处瞅,“那女鬼呢?”
薄时樾轻轻抬眸,眸底盈着一抹幽遂,亮白的灯光下,他那张五官精致立体的脸简直好看得不像话,莹润修长的手指带着烟蒂搭在沙发扶手边,指尖抖动轻弹烟灰,唇角带笑。
“是个有趣的小玩意儿。”
陆之岐看他这幅态度顿时惊异。
“不是吧?你打算把那个女鬼养着?”
薄时樾绝美的眉宇间神色淡淡,轻说:“有些无聊,就当养个小宠物吧。”
陆之岐露出一抹揶揄的笑,翘着二郎腿,坐姿比起规规矩矩的薄时樾来,他就跟一个地痞流氓似的。
“怎么?突然想通了,想养个女鬼当媳妇儿?”
本来是开玩笑的话,薄时樾闻言轻挑眉梢,像是在认真考虑。
紧接着那双黑得暗沉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妖异的神情,薄唇轻扬。
陆之岐跟他相识多年,也看出来了他眼底的认真,不由得错愕,睁大了眼睛坐直了身体看着他。
“不是吧,你真看上那个女鬼了?”
这时一个女佣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过来。
薄时樾轻抬着眼神扫了那个女佣一眼,留意到果盘底下露出的那一抹寒芒,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神。
陆之岐还在为薄时樾这意味不明的态度吃惊。
“这女鬼到底什么来头你弄清楚了吗?万一是要对你不利的,又万一是你的仇家派来的,你留下她岂不是留下了一个祸患?”
女佣端着果盘一步步走近,自以为毫无破绽,心里暗喜。
趁着他们交谈之际,她目色一狠,果盘翻落在地,利刃亮出,直逼薄时樾的脖子!
薄时樾轻抿着唇,抬眸时眼眸含霜,指间的烟蒂准确无比地飞入了手边的烟灰缸。
凌厉分明的下颚轻抬,气定神闲地伸指,将那伸到了自己喉咙上的刀片捏住。
刀锋锃亮的刀片,离他冷白的肌肤,距离只一毫厘!
那个要来刺杀他的女佣不由得大惊!
陆之岐倒吸一口气,“阿樾!”
“神仙哥哥!”
这声娇呼从楼梯那处响起,薄时樾那双深黑的眸里极快地划过了一抹异色,没有丝毫停顿,手指捏着那片冰凉的刀刃划向了自己的脖子。
刀刃所去之处,立马流出了妖冶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