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杨殿城跳下歪脖树，飞奔到下套的地点，果然看到两只兔子。

只不过一只是死的，另一只是活的。

死兔子太倒霉了，捕兽器的铁环夹住它的脖子，弹簧力道大，打断它脖子，难怪它会死。

另一只兔子就幸运了，铁环夹住它的后腿，不够致命。

当杨殿城满心欢喜走到兔子跟前，想取下兔子时，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嘶嘶声。

仔细看，离自己两尺近的地方，有一条长约两丈，胳膊粗细，全身赤红色的大蛇。

它昂着丑陋的三角头，尖利的獠牙直立而清晰，呈攻击姿势，信子快速伸缩，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杨殿城顿时头皮发麻，全身汗毛炸起。

从它的颜色看，这是一条赤练蛇，牙有巨毒，攻击性很强。只要进入它的势力范围，就是老虎狮子它也敢于挑战。

一旦被咬中，蛇毒进入血液，不到十分钟，全身血液变成果冻一样的东西，失去流动性。

人一缺血，立刻就会死掉！

这个时候不能转身逃跑，距离太近了，一旦咬中，后果不堪设想。

杨殿城面朝赤练蛇，与它对视，伸开一条胳膊，给它一种自己很庞大的错觉，使它不敢轻易进攻。

蛇是冷血动物，不能被阳光直射，所以蛇喜欢阴凉潮湿的地方。

杨殿城微微后退，退到夕阳的余晖中，再次降低它的攻击意图。

之后，杨殿城用一只胳膊悄悄取出身后的连射弩，把箭头瞄准蛇头，果断扣动扳机。

“嗖！”

一支箭带着冷风射出去，一下子把蛇头钉在地上。

蛇受到攻击，痛得它身体痉挛蜷屈，紧紧缠往箭身，想把箭拔起来。

杨殿城不给它机会，用第二支箭射中它的七寸。

蛇两次受伤，翻滚的力度弱了许多，挣扎一会儿，它身体僵硬，终于不动了。

“呼！”

杨殿城长出一口气，心中暗叫好悬，第一次进山打猎，差点被蛇给反打猎，幸亏自己聪明机灵，造了一把连射弩，不然还真没办法弄死它。

走到蛇身边，取下两支箭，又取出另外三支箭，在蛇牙上摩擦，把箭头弄湿，沾上蛇毒。

这就算是遇到老虎和野猪，用带毒的箭射中它们，也能把它们毒死。

杨殿城取出麻袋，把整个蛇装进去，蛇至少五十六斤重，剥去蛇皮，就是新鲜美味的蛇肉，有滋阴补阳的作用。

不然，为何那么多人用蛇泡酒喝？

然后取下活兔子，扔进麻袋，扎紧麻袋口子，以免它们逃出来。最后取死兔子，看看它的伤情，嘟囔一句：“真倒霉！”

现在杨殿城最缺钱，凡是不能换钱的，都是无价值的。

把兔子带回家，见林水央张罗着正做晚饭，杨殿城举起手中的死兔子，喜滋滋对她说：“先不急着做饭，今晚吃烧兔子。”

林水央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杨殿城手中的死兔子，十分意外，惊叹道：“呀，相公打到猎了？让我看看呢。”

杨殿城像胜利的将军，把兔子举得高高的，让她仔细看。

看了一会儿，她不舍得吃，劝杨殿城：“相公，我们不如卖掉吧，多换一些钱，总是好的。”

杨殿城解释道：“现在已是傍晚，来不及到县城卖掉，只能等到明天才能去。到明天，死兔子不新鲜，卖不上好价钱。所以，这只兔子只能自己吃掉。

家里不正好缺吃的吗？有野兔子吃，一家人开开荤，也不失一件好事。从这点来说，我们又是幸运的。”

然后又说：“今天晚上我来做饭，给你做烧兔子吃，我们好久没有开过荤了，今天解解馋！”

林水央眼睑耷拉下来，不乐意地说：“相公是男人，怎么能让相公下厨？还是我来做饭吧。”

杨殿城分辩道：“你做？你做过兔子吗？”

“没有呀，但我可以学呀，凡事都有第一次。相公不让我学，永远也学不会呢。”林水央争着抢着与杨殿城要做兔子。

杨殿城说：“今天必须我来做，你烙馍，我做的时候你学着点，以后再有机会，你也会了，就这样说了，不许反抗。”

林水央的小脸红红的，乖乖地点头答应。

夫妻二人分工明确，她烙馍，杨殿城将兔子剥皮，剁成鸡蛋大小的肉块，接下来放进铁锅中翻炒，到三成熟的时候，又加温水继续炖。

快熟的时候，肉香从锅缝里飘出来，让整个杨家都是香喷喷的。

做好饭，林水央先盛出来一碗，想给父亲送去。

杨殿城制止了她：“放下吧，让我来。”

“还是我去吧。”林水央说。

杨殿城说：“我的父亲，就由我来伺候。”

林水央睁大了一双桃花眼，弱弱地说：“我是相公的妻子，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

杨殿城说：“不许争，我说我去就我去，吃完饭你洗碗就是了。”

林水央顺从地把碗送给杨殿城，由杨殿城把兔肉送给床上的父亲。

老头早就闻到肉香味了，问杨殿城从哪里搞来的兔子。

杨殿城说进山打猎，收获一条大蛇，两只野鸡，两只兔子，这只死掉了，卖不上价钱，就自己吃掉。

杨里河点点头，叮嘱说：“以后打猎不能往深山里去，里面有老虎，会吃人的，记住了？”

杨殿城说：“父亲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一家人好几个月没吃到肉了，这次的兔子肉很及时，让一家人都解馋，吃了一个肚子圆，吃了一个心满意足。

只是吃肉的时候，林水央把碗里的腿肉和肋骨好肉都夹给杨殿城，让杨殿城多吃，力气足，可以打来更多的兔子。

杨殿城把肉又还给她，她固执地又把肉夹给杨殿城，说自己喝几口肉汤就满足了。

岂会占她的便宜？把肉还给她，逼她吃掉。

这个老婆太好了，杨殿城心里感动得像生下个小火炉，暖呼呼的。

吃完饭，杨殿城取出赤练蛇，让林水央开眼，可把她吓坏了，小手拍着胸口，一直吞咽口水，一双桃花眼满是惊恐之色。

“相公从哪里搞来这么大一条蛇？”林水央问。

杨殿城有些得意：“当然是山里打猎打来的啊！这条蛇能卖好多钱，比野鸡和野兔卖钱还要多！”

“相公好厉害，不过以后进山要小心为上，千万不要冒险！”林水央十分担心杨殿城出意外。

杨殿城安慰她几句，小夫妻搂得紧紧地上床睡觉。

第二天天还黑着，杨殿城就起来了，洗了脸，漱了口，掂着麻袋里的赤练蛇、野鸡和野兔准备去县城的集市卖掉。

林水央醒来发现杨殿城不见了，惊出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