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还没有独立卫生间一说,上厕所就只能去公厕,至于公厕基本上每个队都有一个,每家每户基本上家里都会备上一个马桶放在家里。
然后每天早上去倒夜香。
陈正川来了后第一次上大厕的时候差点没被公厕的那些个大绿头苍蝇吓死。
而且这时候擦屁股的没有纸,用的是竹片,第一次用的时候他还留了几根竹须须扎在屁股上,那时候陈正川是真的想噶了算逑。
至于小解,陈正川早就已经融入了这里的生活习惯,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
去厕所太折磨人,不仅味大,还有一群小可爱围绕着你,这要是让它们碰一下,就算没有洁癖的人也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中午的时候,家里就三个人吃饭,陈母就随便煮了一锅苞谷棒子,一人两根拿着啃,陈正川这会儿早就饿恼火了,但只要一问他娘有什么吃的顿时就是各种骂声。
“看来原身确实太恼火了。”被叼了一顿的陈正川屁事没有的坐在门口涂着茶油,这两天被爹娘各种教育他都习惯了。
只不过这讨海也是个苦差事,钱被收了不说,身上还晒得红一块黑一块的。
他现在手上就两块钱,虽然在他娘看来已经很多了,但是这对于一个要专心干大事的他来说是属实有点少。
就在陈正川寻思着是不是想办法弄点钱的时候,他听到堂屋里的动静后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他二姐在整理堆在角落里的那一堆烂渔网。
“二姐,这些网是干什么的?”陈正川突然想到了前世经常在海滩养殖田看到的一种捕鱼方法,用的正是这种烂网。
“娘收回来了打算补一补再卖的,你想干嘛?”陈正红看了一眼自己弟弟,直觉告诉他这货在打这些网的主意。
虽然不知道这些烂网有什么用,但以她对自己这弟弟的了解,只要他开口了,那就是真的打算动这些网了,这是一起生活这么久的经验。
“我有用,你帮我找个袋子装起来。”
“你要干嘛?这些烂网到处都是洞又捕不了鱼,娘还没补完,而且这可是娘可是花了好几毛钱收回来的,你要是弄丢了看她抽不抽你。”
“放心,不会丢的,再说了我今天给了她十一块,还不能用一下这些几毛钱的烂网了?”
“给娘了?不是给你存着的吗?”
“你小时候娘帮你存着的压岁钱,还有姨妈舅舅姑姑姑丈他们给的红包,娘也说帮你存着,现在还有吗?”
“……”
听陈正川这么一说,陈正红突然感觉胸口好像有一口气憋着,怎么也吐不出来。
没一会儿,陈正川就从家里找了一个大麻袋出来,然后把一堆烂渔网都装了进去。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眼见阻止不了陈正川,陈正红也懒得管,反而打听起来了。
“渔网还能干嘛?当然是抓鱼啊。”陈正川头也没回,装好渔网后就搬到了外面放好。
他还要做些别的准备。
“这些烂渔网怎么抓鱼?你又没有船。”陈正红疑惑的看着陈正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帮我把手电充一下电,晚上要用,明天我得早起了。”
聊了会儿后,陈母就端着一盆刚刚洗好的海蛎子进来。
陈正川看到他娘眉毛一皱又要骂人,赶紧把麻袋放好,帮着接过他娘手上的水盆:“娘啊,你看你我今天赚了那么多钱,给我点烂渔网不过分吧?再说了我拿这些烂渔网可是有用的,是去干正事的。”
听到陈正川的话后,陈母硬生生的把要骂人的话咽了回去,然后瞥了自己这小儿子一眼,说了句“瞎折腾”后就进去了。
看到娘这一关过了后,陈正川嘿嘿一笑,把一盆海蛎子放到灶台上后,拿着家里的柴刀就上山去了。
他的计划里还缺少一些关键东西。
那就是固定渔网的桩。
他打算在海边滩涂位置固定两个点,中间拉上渔网,只要通过涨潮退潮他就能轻轻松松抓到不少鱼。
前世的时候他就见到过一些渔民这么做,不过就后世那资源,收获少的可怜。
也就一些在海边搞养殖的渔民会这么干,反正人都一直在那,东西也都有,就放两张渔网就好了,偶尔还有意外之喜。
这方法的精髓还是他从一个种紫菜的大叔手上学来的。
到时候把两个固定点中间的渔网摆成一个弧形,再在中间开个口,就能直接停船在那等着收鱼了。
陈正川虽然没有船,但是他有随身空间啊,只要他把口开得小一点,手放在出口处,碰到一条鱼就往空间丢就是了。
就是空间想要装东西进去必须碰到有点麻烦。
“你弟弟呢?”陈母刚想叫陈正川做事的时候,就发现外面只剩一个大麻袋在那了,人早就不见了。
“刚刚拿着柴刀往后面走了。”陈正红边炒菜边说道。
“消停不了半天就又出去野了?”陈母骂骂咧咧的说了两句。
正在屋后面往山上走的陈正川听到骂声后表示很无辜。
他今天很乖的好吧,而且砍树做固定桩哪里就不算正事了?
陈正川上山的路上还遇上了不少大叔大婶朝他打招呼,一个个的都夸他懂事了知道帮家里砍柴了。
等到了山上后,陈正川选了一棵比较粗壮的树,然后就化身勤劳的小蜜蜂开始一刀一刀砍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砍树的还真是一个体力活,加上陈正川中午又没吃什么东西,早上就喝了碗稀饭,才砍了没多久就气喘吁吁。
好在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自知之明,选的树并不算是很大,差不多自己两只手能抱住。
再粗他也懒得砍,太细了在海里打个桩恐怕海浪一涌过来就能打断或者被海浪直接拔起来带走,这粗细刚刚好。
就在陈正川砍树的时候,不远处一位正在挖地的妇女疑惑的抬头看向陈正川砍树的方向。
她看不到人,只能听到那边有什么声音。
“小四,你听听,那边是不是有砍树声?”妇女自己听了会儿,但是拿不准主意就看向一边在帮着撒种子的儿子。
“好像是。”小男孩凝神听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有砍树声:“娘,那边不是我们家的林地吗?是不是有人在偷树?”
“真有砍树声?玛的又是哪个缺德鬼,这光天化日的居然偷树,真当我家里没人了?快别挖了,去抓贼。”妇女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后也是把锄头一扔,拉上自己儿子骂骂咧咧的就要去抓贼。
‘嘎~吱~轰!’
一阵大树倒塌的声音传来,陈正川总算松了口气。
这大树太难砍,再砍不倒他都要放弃了。
“玛的,哪个穷得要死的臭鬼这大白天的就来偷树?真当我们家没人了是吧?走快点,没声了,那鬼怕是要跑了……”
陈正川刚刚坐在树上休息的时候,就听到远远的传来了一个妇女骂街的声音,那声音还有点熟悉,好像就是下午讨海时背后……哦,当面说他坏话的大婶。
陈正川还饶有兴趣的准备看戏,没想到这时候还有偷树的人,还是这大白天的偷树。
只不过他听了会儿就发现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是朝着他的方向过来的,然后陈正川看了一眼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树墩子。
等等,那个偷树贼不会说的是他吧……
反应过来的陈正川火急火燎的起身准备跑路。
然后又不甘心的看了眼自己砍倒的树,留在这里也是个证据,于是陈正川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整棵树装进了随身空间。
好在这棵树不大,也就六七米高,放倒后还是能放进空间的。
把柴刀一起放进空间后,陈正川慌不择路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
等到妇女到地方的时候,现场除了一个木头桩子以及木屑之外,毛都没有一根。
“哎哟,这是哪个天杀的大白天的就来偷树哦,真是命苦,谁都来欺负我们家是吧?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崽种……”
第十章 另类证明方式
随着陈正川一路乱跑,背后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辨别了一下方向后,陈正川又跑了一段路才看到了几棵枇杷树。
到这里他才记起路来,主要是原身没少在这边偷摘过别人家的枇杷。
至于自家的树林,原身只有个大概模糊的印象,这也导致陈正川没放在心上,还以为树是公家的,随便砍一棵没事的。
哪成想居然是有主的树。
不过都到这一步了,还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不然那不是告诉别人树是他偷砍的?
至于补偿,回去后找个机会问问这树多少钱,找个时间赔给人家就是。
看着满树枇杷已经黄了,刚刚放松下来的陈正川顿时嘴就馋了。
看了下周围没人,陈正川手又痒了,只不过记忆力这枇杷是有主的,主人家还是他三叔公。
刚刚莫名其妙的偷砍了树,陈正川心里告诫自己可不能再偷了。
于是陈正川大大咧咧的到三叔公家借了个桶,摘了一桶送给了他家的一群小孩子,自己再吃点当做辛苦费没问题吧?
老人无奈的瞥了一眼在自己面前耍宝的陈正川,早知道昨天就不请道士,直接埋了算了。
这救回来了村里还多了一个祸害。
不过这次陈正川倒是没有偷摘,知道跟自己说一声,还给家里的小孩分了一些,让他心里稍微舒坦了一下。
“三叔公,我走了,明天给你送鱼吃。”吃完后,陈正川拍拍屁股顺便又拿了一点枇杷就起身离开了。
“你别来我家偷鱼吃就不错了。”老人在面前的石头上敲了敲自己的烟杆。
“嘿嘿,说到做到,今天吃了三叔公这么多枇杷,明天一定给您送条鱼来。”
老人没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是受用不少,这小子难道死过一次真的转性子了?不说能不能做到,能说出这话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离开三叔公家后,陈正川走在路上还能听到那个妇女骂街的声音,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打算当做没听到直接溜回去。
只不过那女的看到他后不知道是讨海的时候吵过架还是看他不顺眼,逮着他就说是他偷的树。
起初陈正川还以为自己被看到了,后面才发现她也没看到,只不过是胡搅蛮缠,而陈正川是误打误撞抓到的。
“芳源嫂子,你说别人我还能理解,就阿川那没干过活的体格子,你说他砍树还不如说他偷了你家的果树好一点。”
“笑死我了,阿川能砍树?海里的鱼都能飞上天。”
“就是啊,你看他手上还拿着枇杷,一看刚刚就在山上嚯嚯哪家的枇杷树。”
“没错,不对,我家的枇杷树就在这边,川子,你王八蛋又偷我家的枇杷。”
陈正川听得一阵头大,不过听到最后一句话后,陈正川还是本能的反驳:“云哥,你可别乱说,谁吃你家的了?这是我三叔公家的,不信你去问问。”
“真的?”陈正云狐疑的看了陈正川一眼,然后又说道:“那不还是我家的?”
“明明是我三叔公家的,怎么是你家的?”
“你三叔公不是我小爷爷?怎么说我也比你亲近一点,不是我家的难道是你家的?”
“………”
被他堂哥陈正云这么一打岔,偷树的事倒是没什么人说了。
主要是他们听了一通,说是刚刚听到声音过去就没看到人和树了,谁能这么短的时间能把那么大一棵树扛着跑?
地上除了一些碎木头屑之外连树枝子都没有,不过砍树的痕迹都是蛮新的。
反正他们是推理不出来谁偷树的。
这事到最后肯定也是不了了之。
离开后陈正川也不在外面闲逛,直接回去,回去后就把枇杷泡在了水盆里。
“又上哪偷的枇杷?”
听到陈母的第一句话,陈正川就一阵心塞,自己的风评怎么就差到这个地步了?
“三叔公送的。”陈正川没好气的说道。
“偷你三叔公家的枇杷被抓住了?”陈母自动分析了陈正川话里的意思。
“………”陈正川都不想说话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最后,在陈正川费劲巴拉的解释下,他娘还是半信半疑。
然后他娘de注意力就被二姐带回来的芳源婶子的八卦吸引到了注意力。
“该背时,哪过晓得是不是她自己家砍了,谁想要他那一棵树?家里又不是没林。”陈母听到后倒是高兴的吐槽。
“阿川不是拿着柴刀上山了吗?看没看到偷树的贼?”陈正好红说完后又看向了陈正川。
“我哪里知道?”陈正川心虚的说道。
“也是,你拿着柴刀上山也是假把式。”
陈正川:“谁假把式?”
“那你拿着柴刀上山带回来的柴呢?”
“……”
陈正川:靠,没砍柴,但树是我砍的好吧。
只不过陈正川也只是在心里暗暗的说,真要说出来,家里人怕是也不信。
“咦,六子这又是偷的哪家的枇杷?这次不错,还知道带点回来给我们吃。”陈正红和娘说了会儿八卦后就看到了盆里的枇杷。
陈正川:我不想说话了。
聊了会儿后,出去的陈父、大哥和二哥、三哥两拨人也前后脚的回来了。
因为今天一家人讨海收获不错,晚上的饭菜还是蛮丰盛的。
一大盆紫菜蛋花汤,一道海蛎子煎蛋,一盘煎杂鱼,还有大蒜炒螺,再就是一盆清蒸带壳的海鲜,还有一盘青菜,就几道菜,但是每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