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医生给她开的安眠药,最近一段时间,因为临近毕业,压力有些大,整晚整晚睡不了觉,弄得都精神衰弱了,全靠这小小的药丸才撑了下去。
今天晚上,陆嫣然的救命之药就是它了。
她了解陆嫣然有多坚强,只要给她机会安全度过今晚,明天的陆嫣然便一定会朝气蓬勃充满元气。
她们都是同一类人,要不然她们也不会成了死党。
等药丸消失在水里,她端着水杯走到了陆嫣然身边坐下,“如果你想听我说建设性的意见的话,就先把这杯水给喝了。”
“我不想听!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陆嫣然哭着用力摇头。
“如果你不想听我说话,那为什么打电话给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放了王博的鸽子?”
“王博今天回来?”陆嫣然愣了一下,随即举手狠狠擦去脸上泪水,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然后伸手用力抱紧曲亦函,“亦函,谢谢你在这个时候没有抛弃我。”
“别忙着谢我。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是他拉我出酒店后整个人都不对劲,车开得像火箭一样快,中途几次差点出车祸,好不容易到他住的别墅,他把惊魂未定的我直接拽进去就在客厅里扒光了我衣服……可是……可是他突然就不行……怎么弄都进不去……后来就发火了,说要跟我分手,直接把我扔了出去……”陆嫣然说到当时的情形,一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像张白纸,又大又黑的眼睛里充满了惊骇。
“就这样?他中途没接过电话,或是遇到什么人?”曲亦函皱眉。
“没有。我记得没有。他拽着我出门外一直走,根本就不曾停留过!”陆嫣然努力回想后缓缓摇头。
曲亦函听了,想起他在席间对她的种种奇怪行为,禁不住冷笑一下。
他羞愤而去,马上就与陆嫣然分手,该不会是因为在她在这里没有得到回应吧?
如果是这样,那他和陆嫣然分手,倒是陆嫣然的一件幸事了!
“亦函,我该怎么办?我努力了这么久,每天对他卑躬屈膝的,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本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知……”陆嫣然抽泣着倒入她的怀里,“亦函,我什么都没了。我没有可能再混出头了。我看不到希望……我觉得我撑不下去了……我怕我没办法坚持到我弟弟长大成人那一天……”
“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只要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你醒来后会发现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曲亦函温柔地抚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
“真的吗?真的会……会这样吗?”陆嫣然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双眼无力地阖上了。
曲亦函叹了口气,将她扶着躺好,到床上抱了被子给她盖好,怕她睡到半夜会滚下来,又拿了两张高背椅拦在沙发前。
刚弄妥一切,手机便突兀地响了起来,她以为是王博,急忙接听,“王博,你上飞机了?”
“我是翟沛庭。我要见你。”电话那头的声音霸道强势得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隔着电话线,她都能想像到他那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欠揍模样。
曲亦函禁不住冷笑,“我也想见你。”
“你在那里,我来接你。”
“不用。告诉我地址,我直接过去找你。”
“希尔顿大酒店怎么样?”
“你家的产业?”
“是。”
“半小时后见,不见不散。”曲亦函挂断电话穿上大衣开门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她走进了L市以奢侈享受著称的希尔顿大酒店。
刚到前台,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眼睛,矜持得近似傲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猜猜我是谁?”
“放开。别逼我动手。”曲亦函平静地说。
翟沛庭果真松开了她的眼,皱眉看她,“你这么高冷,让人很不喜欢。”
“我不是人民币,没办法让所有人喜欢。”她冷漠直视他的眼,“哪个房间?”
“跟我来吧!”他的眼里闪过一抹阴霾,举步向前走。
她远远跟在他身后,保持着至少五米的距离。
他是全国首富的儿子,极其高调浪荡的花花大少,新闻媒体最喜欢跟踪的对象,她可不想明天各大媒体杂志上出现他们在酒店勾肩搭背的花边新闻。
看着她避之不及的样子,他的脸又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