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星哭的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晃着沈景行的腿求个不停。
“夫君,求求你了,你放过奶娘吧,我再也不偷吃你的东西了。”
“我现在虽然不吃奶了,但是奶娘得哄我睡觉,我不跟别人睡,我只跟奶娘睡......”
沈景行无奈的皱着眉。
陈侧妃看出沈景行被缠的有点不耐烦,她善解人意似的起身抱起宋福星哄。
宋福星坐在她的大腿上,伤心的抽抽搭搭。
陈侧妃就像一个和蔼的母亲温柔的给宋福星擦眼泪,轻声软语道。
“王妃不哭了,以后妾身带你睡觉,或是重新给你找个暖床的丫鬟可好?不会没有人陪王妃睡觉的。”
“我不要,我就要奶娘,除了奶娘我谁都不要。”
自从她入府后,就是奶娘一直带着她,虽然那时候她三岁了。
但她天生异于常人,三岁的时候还跟一岁小孩似的体弱的很。
在寺庙的时候都是喝羊奶,入了王府后才有了奶娘。
这一吃奶直接吃到了七岁,去年才没喝,不是她大了不用喝奶。
而是奶娘没奶了。
所以宋福星对奶娘的依赖性不是一般的大。
赵侍妾梗火道:“王府是有王府的规矩的,若是这次格外开恩了,那就是开了个口子,俗话说的好,无以规矩无以方圆。”
“更何况,奶娘是日日夜夜陪伴王妃的人,王妃长大后可是王府的主母,可是要管理这偌大的王府,身边的人是绝对不能有差池的。”
沈景行觉得赵侍妾说得有道理,手脚不干净的人王府是留不得的。
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下看着奶娘说道:“看在你伺候王妃多年的份上就不砍断你的手了,逐出王府,永生永世不得踏入王府一步。”
奶娘哭喊着自己是冤枉的,万分舍不得小王妃。
只有她这个老婆子知道,府里的女人个个吃人不吐骨头。
她们就是想把她这个老婆子赶走,好处理小王妃。
过河拆桥的事,她这个老婆子见多了。
陈侧妃催下人:“还不赶快把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老婆子赶出府。”
两个小厮立马把奶娘拉了下去。
奶娘挣扎无望,冒着生命危险教了宋福星最后一句话。
“王妃,别做棋子,长大了赶紧跑......”
沈景行脸色黑沉,周边空气好似被冻住了一般。
......
奶娘被赶出府了。
宋福星嗷嗷大哭了很久,谁都没哄好。
沈景行早就不耐烦了,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愿意哄,更别提宋福星了。
他把宋福星交给了陈侧妃管。
在他心里,陈侧妃贤良淑德,能管好他的小王妃,也能管好他的王府。
陈侧妃把宋福星关在了碧月阁,任由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哭闹。
奶娘走了,再也没有人能护着她了。
沈哲要去找宋福星玩,也被陈侧妃阻止了。
他天真的问侧妃:“小娘,为什么不让我去找母亲玩,我最喜欢找母亲玩了。”
侧妃没有在众人面前温柔的面孔,严肃里带着阴狠道。
“因为她是王妃,你是儿子,哪有儿子天天跟母亲混在一起的,我跟你说最后一次,她是不祥之身,以后不许跟她玩。”
沈哲不信,斗胆说:“小娘,你骗人,母亲是福星,府里的人都说有她,父亲的病才好了起来。”
陈侧妃发狠的拧着沈哲的耳朵,警告他:“我说了不许你跟她在一块玩就不许,听到没有。”
沈哲疼的扯着嗓子啊啊的哭。
陈侧妃给了他点教训,就让下人把沈哲带下去了。
杏儿拿了件薄披风给陈侧妃披上:“侧妃,起风了小心着凉。”
陈侧妃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狂风吹歪树杈,摇曳摆动,眸子深了深,唇角一斜得意一笑。
她拢了拢披风问:“王爷去谁那了。”
“王爷去宫里了,说是今晚不回来,还有一个月就是皇上的寿宴,王爷去宫里跟德妃娘娘商议此事了。”
“一个月,一个月.....”
陈侧妃重复着三个字,眸子像是一张蜘蛛网,谋划着什么。
杏儿看着陈侧妃的脸色说:“这奶娘被赶走了,一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对付一个小孩子,奴婢还是很有自信的。”
“侧妃就等着一个月后以王府正妃的身份跟王爷一起宫里参加皇上的寿宴吧。”
陈侧妃脑海里已经浮现她是正妃光彩夺目的样子了。
她欣喜的笑了笑道:“那丫头爱玩水,后院的莲花池过几日放几条鱼进去,让她少些痛苦吧,也算是我的仁慈了。”
杏儿阿谀奉承道:“侧妃就是太过仁慈了,王爷身子已经好了三年,这三年是她白得来的,不然也早死在寺庙了。”
“大师说了她活不过七岁,没死那是王府给的福气,现在她也该死了,换做别人是不会让她多活一天的。”
“是啊,我仁心,一直念着她对王爷有恩,才留了她多活这么久,这怨不得我了,一切都是她的命。”
.....
夜晚,宋福星哭累了,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声音沙哑喃喃:“奶娘,奶娘......”
没有丫鬟照顾她了,整个碧月阁就她一个人,寂静的黑夜她怕极了。
沈哲小小的人儿,在看守的丫鬟都打盹后,蹑手蹑脚悄摸摸的溜到了碧月阁。
碧月阁无人看守,他进来的很顺畅,推开门进到内室就看到宋福星可怜兮兮的蜷缩在床上哭。
“母亲不怕,哲儿来陪你了。”
小奶音刚落,沈哲小小的身子就爬上了床,学着大人的样子给宋福星披上被子。
宋福星有人陪了就没那么难过,没那么怕了。
两个小小的人儿蜷缩在大大的被子里。
宋福星可怜兮兮的问沈哲:“阿哲,你以后都会陪我睡吗?奶娘不在了,没人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