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董卓不仅佩剑上朝,还视天子为无物。
就连册封之事,董卓也是独断专行,连表面工作都懒得做。
白天的时候,董卓册封王允,食邑五千户。
若是天子下令,他王允定然乐于受封。
可问题的关键是,这封敕令乃是董卓在大殿上一人所作,根本就没有过问天子。
性情刚阿的王允本想拒绝,但想到家主刘牧的计划,自己还得在长安继续蛰伏下去,于是不得不接受册封。
王允想起白天的屈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天子窝囊成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等大不讳的话,一旁的士孙瑞却没有阻止,反而走到王允身边。
“是啊,家主也有刘氏血脉,这汉家天子如何做不得?”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十日之后,影族山门。
除了实在是路途遥远的影族人之外,蛰伏在天下各处的族人已经悉数到齐。
他们对外的身份,有田间耕种的老农,有南北贩卖的商贾,有花枝招展的名妓,也有行伍出身的军人。
但此时此刻在这里,他们只有一个身份——影之一族。
天子不得命,王侯不能呼。
他们所忠于的,只有当今影族家主——刘牧。
片刻之后,一袭玄袍的刘牧自屏风后走出。
阶下众人纷纷单膝跪地,
“参见家主。”
自打刘牧魂穿以来,这是影族人最为齐全的一次。
刘牧也不废话,环视一圈后,开口道:
“先祖刘肥自创立影以来,便告诫后人。
影永远只能生活在黑暗当中,保我大汉万世基业长存!
如今天下剧变,先有黄巾贼子作乱,几近令我大汉倾覆;
后有董卓奸臣入京,挟持我汉家天子,祸乱朝纲。
但我都没有下令出山,只因我大汉国祚仍在。”
刘牧长出一口气,联想起后世八王之乱,五胡乱华的惨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少许,刘牧抽出腰间利剑,怒喝道:
“可如今,匈奴蛮夷竟敢趁我汉朝中原内乱,企图南下劫掠我大汉子民!
你们当中,有长期潜伏在北疆的军士,应该知道北疆的情况。
且不说匈奴军势如何浩大,因为中原内乱,我大汉王朝的边疆军队十不存一。
若是匈奴南下,仅凭他们又能够坚持多久?!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若是匈奴破关南下,等待我大汉子民的结局是什么你们应该清楚。”
刘牧双眸微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后世史书所载。
“届时,城内百姓无论老少皆无一幸免。
匈奴蛮子所过之处,除了断壁残垣之外,便只剩用普通百姓头颅所筑造的京观。”
“匈奴入关,不仅是我大汉之悲,更是天下之危!
诸位,我刘牧此番宣布,百年家族禁令,即刻解封!
愿随我共诛匈奴蛮夷者,请起身!”
哗啦~
伴随着刘牧一声令下,阶下众人无不站立喝道:
“愿随家主共诛匈奴!”
刘牧见状微微颔首,转身对一着甲青年道:
“刘承,你且前往东山,率八千铁浮屠北上雁门郡,荡平敌寇,匈奴蛮子,一个不留!”
“是!”
……
随着刘牧一道道命令下去,刚刚还略显拥挤的议事大厅顿时变得空旷不少。
一炷香过后,刘牧遣散众人,独自一人坐下。
像是发布新命令,又像是自言自语。
影族领地,四山十峰。
它的底蕴,远比刘牧所预想的还要多出几十倍不止。
更何况,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影族的势力早已遍布大江南北。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底蕴,若是让刘协知道,只能感叹一声,若朕有此,何愁大汉不兴?
可刘牧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来自后世的他知道,现在这大汉王朝内忧外患的情况,仅仅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不久之后,群雄割据,刘协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届时的大汉与春秋战国的周王室有过之而无不及。
……
雁门群外,黄沙肆虐。
黑压压的匈奴铁骑在黄沙中覆压而出,浩浩荡荡。
“不好了,匈奴来犯!”
随着呜咽的号角声响起,整个雁门关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将军,匈奴蛮子这是来了多少啊?”
看着关前黑压压一片的匈奴骑兵,一名士兵忍不住颤声问道。
“咱们只有两千人,能等到援军吗?”
援军?
看着面容略显青涩的小兵,镇关将领终究还是不忍心将实情说出来。
别说是援军,就连粮饷,他都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了!
他不是没想过跑,可若是自己跑了,那雁门关就彻底守不住了。
雁门关一破,其后将无险可守。
自己家中的妻儿以及雁门郡和上党郡的百姓,他们两只脚怎么能跑过四只脚的骏马?
“弟兄们,匈奴虽多,但都是些乌合之众!
况且我们的援军已经就在路上了,我们只需要坚持到援军到来即可!”
雁门关前,丘力居身跨骏马,腰配弯刀,看着眼前的关隘,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啧啧啧,想当年吕布还在此地时,我等哪里敢打雁门关的主意。”
丘力居不急于一时半会,反而勒马开口道:
“这些中原人内斗起来真是有一手,先是那吕布不知为何被带离雁门关,让我等不必受其劫掠。
后来,那汉人张纯竟然邀我入关劫掠城池。
用他们汉人的话来讲,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到这儿,丘力居猛地拔出腰间弯刀,勒马回首道:
“儿郎们!
破了这鸟不拉屎的雁门关,身后便是无险可守的雁门郡,上党郡!
到时候,男的直接砍死,用他们的尸体当燃料烧城!
女的则带回到我们的草原上去!
听说中原女人各个都嫩得能掐出水来,今天咱们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