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男人一声咒骂,陆语薇已经轻而易举挣脱了男人的桎梏。
“琥珀!”
陆语薇轻轻唤了一声,一直安静坐在角落里的拉布拉多欢快地跑到女人身边,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小腿。
“嗷呜——”
琥珀的嘴里叼着根绳子,陆语薇拿过绳子,摸索着把禹铭戟的双手绑了起来。
她看不见,明明应该愤怒的男人,此刻却摆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着她,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根本就没有一丝波澜。
“绑紧了?陆语薇,我倒真是小瞧了你。”
禹铭戟半躺在沙发上,压出一种虚弱的口吻,一动不动地看着女人下一步的动作。女人自认为绑的很紧,可她看不到,禹铭戟手腕轻轻向外翻着,那所谓的捆绑随时可以挣脱。
只见陆语薇从茶几下的抽屉中翻出了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她拿着匕首面对着男人,明明就什么都看不见的双眼,却让人无端有了种被注视的错觉。
“禹铭戟,我父亲入狱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你觉得呢?”
男人没有辩解也没有肯定,只是把这个问题轻描淡写地又还给了陆语薇,他挑眉看着她,明明连匕首都拿不稳,还在这里上演威胁的戏码,真是幼稚到可笑。
“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匕首离男人又近了几分,陆语薇茫然地转动着视线,企图能够看见男人的表情,但是很可惜,她什么也看不见。
“陆家经济链断开了,我注资陆家,你觉得是我暗中指挥?”男人的话,让陆语薇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真的想为陆家做点什么,到头来是来兴师问罪的?你说我要是现在撤资会怎么样?”
三年前,她父亲公司经营不善,官司缠身,公司也因此一蹶不振,父亲入狱更是雪上加霜,公司经不住这样的打击,股东们明争暗斗,现在的公司已经岌岌可危了。
如今父亲出狱,公司却今非昔比,禹铭戟注资帮助,可……她要付出的代价是三年的青春。
永远见不得光的三年青春。
记忆纷沓而至,陆语薇红了眼眶。
“是不是你做的你最清楚,整件事情里只有你受益最多,你敢说你没有参与?”
“是么?”男人轻蔑地笑了笑,“我忽然觉得连光都看不到的情人,根本不值七千万。”
“你……”
一语中的。
六年前的一场意外,她的世界从此都变成了黑色,尽管她在努力适应,尽管六年来已经习惯,可这件事就是她心头的一道疤,偏偏禹铭戟要把它揭开,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生生的疼。
陆语薇情绪激动起来,向后撤了一步,在男人的视线中,撞在了茶几上,重心不稳,下一瞬间已经摔倒在地。
“汪汪——”
琥珀噌的一下窜过来,无辜地看着男人,禹铭戟瞪了它一眼,或许是男人气场太强,琥珀立刻夹着尾巴重新坐回了墙角。
“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我要是你,就好好做好‘本分’的事,剩下的,你着急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