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的试探道:“他与你争夺秘宝,身死道消也怨不得旁人,但若姘家知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这处向来人烟稀少,将尸体毁了,说不定能瞒一阵。”
陶然思考,难道是一出夺宝杀人?拼家,姓品吧,倒是没听过。
她顺从的点点头,又试探问道:“这次连累你了”
陶然想的很好,眼前的男人关系和原身关系不错,一句看似是真情流露的客套话,他肯定会安慰自己几句,说不定两人的关系自己就能搞清楚。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眼前的男人是个老婆出轨还笑脸相迎的怪胎。
江此听见她的问询,心情顿时明朗了起来,像是确认了什么,黑白分明的眼底又恢复成了一片干净澄澈。
他忽然从指尖射出一丝深紫色灵力,一旁的干尸顷刻间化为一堆灰尘,在微风的吹拂下,重归于天地间。
“你我夫妻一体,不用太过见外”
噢,是夫妻呀
陶然盯着江此白皙的指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空气中悬浮的骨灰小颗粒被自己吸进去。
“我们需要尽快离开,方才异象大作,必定会有人前来打探”
秘宝,异象,指尖的玄幻,串联起来是修仙!陶然又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当大脑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吸了一口气!吸了一口骨灰!啊啊啊!!!
“咳咳咳,咳咳咳”
陶然猛然剧烈咳嗽,胸腔内肺脏被震的生疼,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又一阵干呕,呕出一口血来。
胸口的疼痛驱散了一些呕恶,她无奈看向的江此:“我可能跑不动了”
江此抿了抿唇,拉直了上扬的弧度,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把她手心的血迹擦洗干净,长臂一伸,揽住陶然的腰身,向远处疾驰。
靠在江此怀里的陶然低头看看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带着自己飞的极快的江此。
陶然捂着自己的小心脏,突然被大美人搂在怀里!还搂着自己的腰!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是别人家的,自己是三好青年,别人家的不能要。
不过,看一下,饱饱眼福还是可以的,自己最喜欢干净温柔的小哥哥了。
江此感受到灼热的视线,耳根处渐渐弥漫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这里虽然是修仙界,但除了身边这位带着自己飞的小哥哥,无论是荒无人烟的山路,还是四周林立的院落,还是眼前这座即将进入的城池。
一点都没有修仙的影子,古朴落后的像是古代封建社会。
陶然四处打量着。
上山砍柴的年迈老伯,燃起的袅袅炊烟,匆忙背着包袱赶路的行者,不远处停在城门口拉货的木推车,站在城门两侧守门的护卫。
江此的速度慢慢降下来,停在了城门口:“走吧,城内不许飞行”
陶然跟在他身后默默不做声,现在不知道任何情况,多说多错。
“你平日里唤我什么?”江此深沉温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他这是在试探自己?
陶然心脏一阵紧缩,提到了嗓子眼,急速跳动的心脏让她一瞬间有点眩晕,毕竟是枕边人,自己一路沉默似乎是有些反常,修仙界是不是有夺舍,所以他才迅速感受到异常试探自己。
但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愈是平常的问题,愈容易出破绽。
江此停下了脚步,低头在陶然耳边轻轻道:“我叫江此”
低沉温柔的声线如同一枚深水炸弹震的陶然七荤八素。
他,知道了。
陶然本就苍白的脸色顷刻煞白如纸,她小心的看向江此,想判断他的意图。
结果,江此说完,就提步走在了前面。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跑是不可能,索性走一步算一步。
但他好生奇怪,没有诧异,没有愤怒,没有怨恨,一切仿佛正常的如没有事情发生。
诡异的很。
进城之后,陶然跟在江此身后进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宅子,几进几出陶然已经全然数不清了,只记得这处宅子的占地几乎占了小半条胡同,简直是周边一霸了。
从某种程度上讲,陶然真相了。
江此带着陶然七拐八拐的,终于进了一处院落。
一位鹅黄色衣衫的丫鬟迎了出来,诺诺唤了声小姐,就低头垂手立在一旁等待吩咐。
“你收拾收拾歇息吧,一会祖父可能会传召你,你保持沉默即可,不用太过担心,我还有要事处理,先行一步”
陶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身姿修长挺拔,温润干净的气质中杂糅着几分世家公子的矜贵与傲然。
“备水,我要洗浴更衣”
从这个丫鬟表现来看,原主绝对不属于体贴下人这一挂的。
陶然洗漱完毕,又换了一身大红衣袍,原主似乎对红色极为喜爱,衣柜里大抵全为红衫,但窥见原主真容,也就不足为奇,一张勾魂摄魄的美人面艳丽多情,狭长的狐狸眼流转间风情万种,与这炽烈秾丽之色相得益彰。
揉了揉还有些隐痛的胸口,她正打算将那鹅黄丫头唤来打听些事情,外面恰巧来了一位传话的,隐隐听见似乎是家主传见。
家主,江此的祖父?
今日的事情究竟什么缘由自己虽不清楚,但大约还是能看出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