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没有车夫的马车飞驰在开阔的大道上,卷起阵阵尘土。
马蹄敲击在地面上的奔腾声掩盖不住马车内剧烈的争吵声。
“你他娘的,赵金水,你找死”
一面容姣好,肌肤胜雪的红衣女子满脸怒容,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了男人的血肉。
眨眼间,几道强劲的灵力铺天盖地向赵金水逼去。
被截断了所有退路的的男子,容貌俊俏,但眉间的一抹阴狠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就凭你?”赵金水面露不屑,不闪不避,广袖一扬,全身爆发出强横刺眼的深蓝色光芒,与四面八方的逼来的灵力相撞。
霎那间,光芒万丈,马车四分五裂,碎屑纷纷扬扬洒落在地,马儿嘶鸣一声,猛然挣断身上的缰绳,一会跑不见了踪影。
红衣女子轻身飘落地面,两手迅速掐诀。
然而,法决掐到一半,那女子只觉喉间一阵腥甜,蓦然喷出一口血来,全身筋脉撕扯般剧痛,额间渐渐渗出点点冷汗,体内灵力逐渐消散。
“王八蛋,你阴我,我就不该信你,卑鄙无耻的小人”那女子惊惧万分,想起临出发的那杯茶,显然是被下了药!
赵金水被激荡的灵力逼退几步后,震惊无比,没想到此女子虽练气三层,自己比她高一个小境界,竟然接不下来,如果不是听从那人的建议,下了散灵散,今日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他面上不显,几步走上前,捏住红衣女子的下巴桀桀笑着:
“你倒是横啊,横不起来了吧”赵金水制住仍要反抗的女子,右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粗粝的大手不断收紧。
“本还想留你一命,好好快活快活,现在看来,还是毁了比较放心”
生死关头, 红衣女子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之情,从刚才就忍着剧痛不断催生灵气的她,在濒临窒息的最后一刻,终于从几近干涸的经脉中压榨出一丝灵力。
红衣女子因愤怒和缺氧而红赤的双眼流露出嘲讽怜悯。她红唇微启,却只发出嘶哑的“嗬嗬”声。
正欲掐死女子的赵金水忽然感到一股毁天灭地的威压,陡然被镇出去几米远,压趴在地上的赵金水胸腔内气血一阵翻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他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从她那偷来的秘宝,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手中。
此时那巴掌大的金印之上居然流转着女子暗红色的灵气,如浩然的金光染上璀璨的流霞,一寸一寸吞噬着光明,昭示着死神的到来。
变故只在刹那之间,一道霸道凛冽的灵气直冲云端,一瞬间,风云为之变色,悠然宁静的天空仿佛骤然被撕裂,狂风怒号,砂砾翻滚。
相隔此地不远,一位玄衣男子怔怔看着天边风云变化,垂下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天边的亮光暗淡了些,江此醒过神加快了速度,到底是不是,一见便知。
不过须臾间,一具干尸进入了江此的视野,他的心骤然一阵紧缩。
还没等为陶然担心,消失的灵力中心陶然正端端正正躺在那里,胸口处微微起伏彰显了没有消失的生命体征。
江此稍稍松了一口气,提步走上前,伸手抚摸着女子水润光滑的皮肤,心道,还好没有变成干尸。
他轻轻拍了拍女子的面颊,唤道:“陶然,陶然…”
陶然在浮浮沉沉的梦境似乎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心里疑惑自己一向独居,家里的钥匙也没有给过第二个人,现在叫自己的是谁?
难不成是最近刚分手小男朋友私底下偷偷配了钥匙,又找来了?
陶然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却又陌生的脸。
眼前的男子站起身,温和的唤道:“陶然?”
陶然上下打量了一番,第一感觉,嗯,果然是“盘正条顺”,不过他的穿着打扮怎么这么复古,而且自己不是在卧室的大床上休息吗,这是什么鬼地方?
陶然还在那边兀自发着呆,听见眼前的男子又唤了一句:“陶然?”
她不自觉的应了一声,江此闻声有些失望,原本温和的语气带了几分敷衍:“醒了就跟我回去吧”
鼻尖萦绕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陶然低头去寻,发现胸前的红襟颜色深了几许。衣服也被换了,胸前似乎也高耸了许多,这是,穿越?而且和自己同名?
陶然有点懵,压了压心底逐渐蔓延的恐慌,她深吸一口气,大脑迅速运转。
男人,女人,血,正常推理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应该是来救原主的,然后来晚了,自己才会穿来?
沉思一番,陶然决定先跟眼前的男人走,说不定还能旁敲侧击些消息,最关键的是他身上没有恶意,对,自己才不是图小哥哥颜好。
正打算应“好”,陶然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一具干尸,看身上的服饰应该是名男子。面部朝地,身下深黄色的土地被一滩滩血迹染成暗黑色。
空气中腥臭的血气味更浓重了,陶然心中的惊惧如翻滚的巨浪般席卷而来,越发的觉得这个世界不简单,而且自从自己醒来这具身体好像就受了重伤,但短短几息之间四肢躯干的疼痛感仿佛在逐渐减轻,这到底是怎样的世界。
面前的这个俊秀的男人似乎不太爱说话,没有新手指导的话,自己会不会一回去就暴露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引他说点话,凶案现场的这具干尸不管是原主杀的,还是这个男人杀的,凶案现场总得处理一下,借这个引出话题应该错不了。
她尽量用平淡的声音问道:“这个人怎么处理?”
陶然想借问话试探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话刚一说出口,陶然就被自己的嗓音吓了一跳,原本及其平淡的口吻用原主的嗓音说出来,无故多了几分蜜糖的甜腻,娇媚非常。
江此的脸色变了变,蹙起眉头,在陶然看不见的角度,原本干净的气质瞬间被阴冷代替,问自己的夫君怎么处理自己的奸夫?还真是嚣张!
他正打算发作,忽然心头一动,等等,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