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卿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自己随身带的手术箱!
她穿越了,居然还把手术箱带了过来?
正在陶玉卿摸索着想打开手术箱的时候,屋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王氏红着眼睛,一脸小心翼翼的捧着药进来。
“快把药喝了,你别怕,就算以后说不出话了娘也会护着你的,娘就你这一个命根子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娘也就不活了!”
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的陶玉卿心里微微动容,迟疑了片刻就着她的手一勺勺的喝药。
王氏没有主心骨也没主见,她摔的现在动一下也疼也不知道哪里受了伤,今晚发生的事还是先不告诉她了。
看着陶玉卿喝了药,王氏脸色总算好了一些。
“你嫂子已经给你去请郎中了,瞧瞧你这身上摔的,要是落下什么残疾可怎么好……”
刘氏会那么好心?
不知道是不是药的效果,陶玉卿喝了后就昏昏欲睡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隔天,一阵喧闹声把她叫醒了。
甫一睁眼,一张放大的圆脸吓了陶玉卿一跳。
“姑姑你醒了!”
是刘氏和陶玉卿哥哥陶章的儿子陶小毛,长得跟陶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性格却大相径庭,对陶玉卿比对着他娘还亲近。
这小子鬼精灵的很。
没办法说话的陶玉卿向外边抬了抬下巴,询问的看着陶小毛。
陶小毛眨巴眨巴眼睛:“姑姑在问外边为什么那么热闹?”
陶玉卿点头。
“外边二虎子上门提亲呐。”
谁?
和刘氏偷情的二虎子?!
他上门给谁提亲?!
陶小毛捂着嘴偷偷一乐,眼珠子咕噜噜转着,“给姑姑你提亲呐!二虎子要嫁你!
昨天我娘给你请郎中谁也不肯来,今天一大早二虎子去镇上给你找的郎中呢。”
嫁她?
依陶玉卿对陶小毛的了解,他一定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那就是二虎子真的要“嫁”给她。
陶玉卿顿时急了。
她现在身上不知道哪里摔断了根本没办法动,更别提下地了,但让她这样躺着做别人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也是不可能的。
她豁然看向陶小毛,能指望的只有他了。
小毛没让她失望,一眼看出她的意图,猴子一样跳出去,没多大会儿就跑回来凑到陶玉卿耳边叽叽咕咕。
他模仿能力极强,口气惟妙惟肖的还原了对话现场。
“娘,昨天夜里可是二虎子在悬崖下河里发现的妹妹,湿着一身送回来的,身子都看光了,传出去谁还敢要妹妹?”
“二虎子家也没人,咱们家连个男人也没有,不如招赘了二虎子来陶家,往后咱们日子也好过点儿。”
“嗨,我也知道他命硬,所以才救了妹妹呢!娘你仔细想想,这往后妹妹还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也不用伺候公婆立规矩,两全其美的事!”
见过不要脸的,陶玉卿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什么意思?
刘氏是捏准了她们母女两个好欺负,把自己情夫弄到眼皮子底下?
在外边偷情还不满足,打算以后光明正大一起生活了!
如果不是现在身体不允许,陶玉卿一定亲手过去把这个刘氏的脸撕烂。
欺人太甚!
就在陶玉卿气的整个人要炸了的时候,一行人前前后后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昨夜和刘氏偷情偷的火热的二虎子。
别的不说,这个二虎子身强体壮的,虽说长得不顶顶好看,却一身的男人阳刚之气,也不怪刘氏馋他。
猥琐的扫了一眼床上的陶玉卿,二虎子转身殷勤的请王氏坐下。
“郎中快给我妹子看看,昨夜从悬崖摔下来的。”
刘氏不动声色冲着郎中使了个眼色,没有逃过陶玉卿的眼睛。
郎中抚了抚胡子,探手先给陶玉卿把了脉后,又检查了陶玉卿的腿,最后下了结论。
“怕是要跛了,虽说还能走路,只不过这腿跟正常人还是有差距的,腿断了在肉里了,长不好的。”
听他这个意思是错位骨折,复位后固定恢复好了完全跟常人无异,果然医学手段差距太大了。
陶玉卿拧眉,作为一个外科专家级医生,她不想要这个郎中给自己治腿。
他看起来医术一般不说,明显还被刘氏收买了。
那边刘氏眉毛一挑,颇有些得意的凑到王氏跟前,压低声音,“娘,你听听,可别再犹豫了,妹妹更难嫁出去了,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看着刘氏和二虎子狼狈为奸的样子,陶玉卿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她伸手抓住小毛的手捏了捏,冲着郎中一抬下巴,又摇摇头。
小毛会意,双手掐腰:“喂,这个郎中,我姑姑说你不行。”
他不行?
郎中胡子气的胡子抖了起来,“你……!你说我不行?好!你行!你行你自己来!”
刘氏也跟着皱鼻子,眼睛里的不屑藏也藏不住,伸手拽住小毛一把扯到自己跟前。
“你瞎说什么?你姑姑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陶玉卿看都没看她,费力的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
她上半身只是摔疼了,肚子也不疼估计脏器没什么事,后脑勺虽然隐隐作痛却是能忍的。
腿骨骨折错位了,恐怕得开刀,不然她这腿就真要废了。
她看了看小毛,冲着他比划了几下,小毛立刻挣脱他娘的手跑出去,不一会儿拿了他磨了刘氏几个月才给买的草纸和兔毛硬毫递给陶玉卿。
“用花椒烧热水送过来,再找些白酒和雄黄,其他人都出去就郎中留下来,姑姑要给自己做手术。”
小毛挠挠头,“手术是什么?一种法术?”
刘氏本来想留下的,转念一想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吓唬吓唬王氏,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拉着不愿意出去的王氏,又冲着二虎子使了眼色。
一行人又前前后后的出去,不多会儿就把东西都送过来了。
郎中又开始气定神闲外加不以为然的看着陶玉卿,抬抬胳膊示意她可以开始动手了。
想他几十年的走脚郎中,他不行谁能行!
一个黄毛丫头而已!
“啊!!”
片刻后,郎中震耳欲聋的尖叫划破天际,吓得正和王氏说话的刘氏都禁不住哆嗦一声。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