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既要权又要钱,唯一不要的就是爱情。
说本宫爱上男人,这是对本宫最大的羞辱。
智者不坠爱河,只愿权倾山河。
——沈晴嬅
懿凤宫,红烛摇曳,映照着洞房一片旖旎。
猩红地毯上,肚兜亵裤与男人的冠带衣袍纠缠在一起,半开半阖的红鸾帐内,隐现一对交叠的身影。
“再来一次,忍着点。”
男人嗓音沙哑,朦胧的烛光映着一张俊朗的脸,眉如墨画,鬓若刀裁,额上沁出点点汗水。
沈晴嬅肌肤贴着玉簟,鸦青发丝垂落在香肩上,白皙的脸颊泛着酡红,狐狸眼尾漾起潋滟风情。
妖娆入骨,让人欲罢不能。
宫墙上传来五更鼓声,桌上的红烛已经燃至尾部,烛泪一滴一滴落在银碟。
皇上的恩宠不能拒绝,这身肌肉也精壮健硕,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说好的独守空房不碰她呢,怎么变成了食不知足的猛兽?
沈晴嬅浑身乏酸,双手柔绵绵抚上他的腰,“皇上,轻点。”
虽然这具身体艳若桃李,但刚过及笄之年,初经人事,根本经不起这番摧残。
男人却越发用力,豆大的汗珠从胸膛滚落下来,坠入雪峰消失不见。
良久……雨歇云消,殿内陷入一片黑暗。
西北角的高楼上,一个白色的影子也袅袅消失了,留下一声幽叹飘荡在夜色中。
男人沉沉睡过去了,沈晴嬅却一时没有睡意。
三个月前,容彻灭掉了天狼国,解救了被掳三年的皇后,但朝臣认为皇后已失节,不再适合母仪天下。
容彻被逼将皇后废掉,在百官千金中重新择后。
父亲沈屿虽只是从四品国子监祭酒,但翰林进士出身,算是诗礼簪缨之家。她与嫡妹沈暄妍正值芳龄,天生丽质,因此双双进入皇室视线。
前世,沈暄妍成功立为皇后,风光无限嫁入宫中。
可是容彻对废后一往情深,满怀愧疚,哪怕她被贬为庶人,也一切待遇不变,所以实际后宫就是两凰并存。
沈暄妍进宫后,容彻根本不碰她,新婚夜都没进洞房,直接留宿废后宫中。
尽管太后对她百般照拂,让她统摄后宫,大权独揽。
但沈暄妍仍是容不下废后,处处挑衅,甚至动手殴打厮斗,将皇室的颜面丢尽,最后竟拿刀刺死了废后。
废后之死,让容彻悲痛欲绝,也对沈暄妍恨之入骨,下旨将她做成人彘泡在坛内,让她哀嚎惨叫半月才死。
同时还下旨,让沈家人进宫参观这奇象,她的生母柳氏被活活吓死了。
而沈晴嬅嫁给了成国公府的三公子傅沛安,傅家是功勋贵胄世家,朱门绣户,钟鸣鼎食。
虽然后来爵位递减,子孙也个个是纨绔之徒,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外表看着还是很风光。
后来傅沛安攀上了豫王,协助豫王起兵篡位,有了这层靠山,傅家一时间权倾朝野,荣耀更胜从前。
沈晴嬅也夫荣妻贵成了一品诰命,打败一众妯娌当上了国公府主母,艳冠京华,惹人称羡。
可惜她因为操劳过度,在沈暄妍死去不久,也一场重病香消玉殒了。
沈晴嬅重活过来,又回到了皇帝选后前夕。
同样,柳氏调换了姐妹俩的生辰八字,顺利让自己的女儿入了太后的眼。
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沈暄妍竟然勾搭上了傅沛安,还被人撞破在床。
沈屿执剑要杀傅沛安,沈暄妍从被窝内爬起,护在他面前,“爹,娘,你们非逼着我入宫,现在就杀了我!”
柳氏叫着,“暄妍,你是不是疯了?入宫做皇后,这可是全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事!”
沈暄妍却神秘一笑,压低声音,“容彻的皇位坐不长久的,待到来年开春,天下便要易主了!”
这一刻,沈晴嬅便知道,沈暄妍也重生了。
沈暄妍既知道前世悲惨的结局,自然不会进入水深火热的宫廷,又知道傅沛安从龙有功,自然非他不嫁。
父亲只当是一派胡言,但沈暄妍失贞也无法当皇后了,只能将作为嫡长女的她嫁入宫中。
虽然好事落到不受宠的女儿身上,未免有些遗憾,但好歹沈家的荣耀保住了。
清晨,沈晴嬅睁开眼,眸光打量着殿室,锦笼纱罩,金彩珠光,一派宫廷奢华之气。
旁边的枕头空了,男人已经起床了,但空气中还残留着欢愉的气息。
沈晴嬅缓缓坐起来,锦被从胸前滑落,雪肤上布满了点点紫痕,全身像被马车辗过一样酸疼。
尤其是那里,火辣辣的像是裂开了。
她咬牙切齿,“不是立过皇后,都二婚了吗?技术还这么差劲!”
昨晚这男人如狼似虎的样子,好像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不过沈晴嬅又有点开心,终于睡了个真正的男人了。
前世的丈夫傅沛安,虽然容貌俊秀如敷粉何郎,但那方面根本就不行,仅有的一次在新婚夜,还没等她回过味就结束了。
“娘娘,起来沐浴吧。”
宫女打来一桶热水,倒在宽大的浴桶中,水面上飘浮着新鲜的玫瑰花瓣,散发着馥郁的芳香。
昨夜出了那么多汗液,沈晴嬅正感到不舒适,赶紧坐到浴桶中洗起来。
两个宫女在收拾床铺,一边窃窃私语。
“将被褥都换了吧,这帕子收起来,昨晚恩爱了一宿,皇上真是太厉害了。
“娘娘身材曼妙,肤如凝脂,皇上能不倾倒吗?”
沈晴嬅惬意地泡在温水中,魅艳的唇角闪过冷笑,重活一世的沈暄妍,还是这么蠢。
她只看到日后的安享尊荣,却不知一进入傅家,就要与一群妯娌争斗,上面还有来自婆婆的压制,日子不知有多煎熬。
而自己入宫做皇后,出道即巅峰,纵观后宫无敌手。
容彻情钟废后,六宫如同虚设,她想宫斗都找不到人。唯有的一个废后,都已经废了,还斗什么?
沈暄妍以为,这一世豫王还能篡夺皇位,傅家跟着鸡犬升天?她既嫁入了皇室,又岂能让男人失去皇位?
她早就想清楚了,这辈子只想做个富贵闲人,每日赏花品茗,看戏听曲,还有一群宫人伺候着,日子不知多潇洒。
况且这皇帝已经睡过了,肉体也享受到了,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