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悠挂断电话,马浩然再不敢提什么帮卫悠的话,要不是周雨筱在这,都要问卫悠能不能提携他一把。
要是能搭上孙连城孙总的线,少奋斗十年啊。
一个订单就一亿!更不要说其中卫悠明显占了大便宜,纯利也会相当客观。
饭桌上的气氛不一样了,马浩然三人都沉闷了许多。
周渤海畅快地和陈君临、卫悠连连碰杯。
“卫悠啊,还是好奇问句,你和我们君临是什么关系啊,只是妹妹吗?”周渤海明显喝的有点上头了,说话都不经过大脑。
卫悠低着头不说话,哪还有方才与易马集团全系高管连线的女老板气魄?
完全就是邻家小妹模样。
陈君临笑笑说:“别调笑卫悠了,她脸皮薄。”
陈君临酒量很大,两瓶夷人头还没几下就只剩半瓶。
这酒喝得都有点让周渤海上瘾的感觉,真正的好酒啊。
很快,空气中微微有震动的感觉传来。
几人循声望去,竟然看到一架直升飞机从远处飞来。
而且这直升飞机看不上不像普通的小型直升飞机,更不是救护类的直升飞机。
深灰色的机身,亮眼的军系标志,底下还挂着导弹!
这……军用直升机?
陈君临话语悠然而起:“周伯父,应该是送酒的来了。”
这话意思,就是说军用直升飞机专门给你送酒来?
若是再早个半小时,马浩然他们一定穷尽所能要奚落陈君临一顿。
可现在,情绪正是低落。
可周雨筱不服,她挑的男朋友,凭什么气势要被陈君临压去?
只是一个退伍的大头兵!
就从军五年,运气好认识一些人罢了,能当上连长估计都够呛。
可看陈君临起身,负手而立,那幅姿态很是让她扎眼。
陈君临脊背挺直,如石碑,如青松,如山岳。
眼神横穿千里,如回北漠边境。
气息如回沙场,有肃杀之感。
周渤海不禁道:“君临啊,你的戎武生涯一定很精彩吧。”
陈君临道:“精彩或许有,但更多是危险,与厮杀为伍,与死亡同行。”
周雨筱背后腹议,真能吹,不就是站军姿,练打靶嘛,现在是和平年代,还厮杀为伍,死亡同行?
“周伯父,知道夷人头为什么叫夷人头吗?”他突然说。
周渤海露出神往的表情:“愿闻其详。”
“夷人头,外族番邦之头,这酒,皆是用外族之物,我族之法所酿,风味独特,却不失华夏之味。水是用北俄高山冰水,谷物采用非洲、美洲十三国进贡,其中也用了药草,是美利坚国内搜刮的野生药材……一谷一水,都取自外国,皆是诸国上供,不敢取我们分文钱。唯独酿酒的土培是用我们黄土高坡的泥子塑的酒坛,自有一股种花魂。”陈君临的话语娓娓道来。
让周渤海心中满是自豪,番邦来朝,外夷进贡,什么时候种花强大如斯?
他不懂,这一切大半的原因都因为站在眼前的男人:陈君临。
是他一人震慑诸国高手,生生用鲜血尸体堆砌而成的恐惧,是他麾下百万雄兵镇守国门,厮杀四海所创下的伟业而来。
夷人头,因他陈君临而生的酒。
饮的是百万雄兵的气魄,咽的是诸国番邦的胆怯,荡气回肠,直入灵魂。
周渤海感叹:“酒好,来历更好!”
一连三叹,却也恨自己女儿瞎了眼,可似乎,陈君临也对女儿无意。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也实在是陈君临气势太过耀眼,才显得马浩然有些浅薄,或许再经岁月,马浩然也能成熟、成长。
无疑,周渤海再不信陈君临只是个退伍的大头兵,他的身上,一定背负着动人心魄的故事。
直升飞机已近。
周雨筱就等着陈君临被打脸,一个大头兵,还摆出这样的姿态。
飞过去飞过去,周雨筱的心里不断呐喊,看风中陈君临的大衣随风而起,就越巴不得他失了面子。
可直升飞机……悬停在了他们家后院的上空,一条简易的绳子甩下,随风飘荡,一个军人就沿着上面滑落而下,后背似有滑索装置,左右臂弯间还夹着两箱什么。
直到降落到离地五米,绳子已到末端。
这军人竟然直接就从上面跳了下来,稳稳落地,臂弯中的箱子也自然安然无恙。
从这军人身上明显感觉到一阵倾轧而出的沙场气息,眼神凌厉,杀气腾腾般,竟还有股封疆大吏的感觉。
让周家几人都有种大气不敢出的感觉,更是脑中轰鸣,这是来找陈君临的?
陈君临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变化,只负手迎风而立。
军人来到他面前,把两箱东西放下,敬了一个军礼。
陈君临微微点头。
军人的面部表情明显是激动,热血上涌,大家才看清这军人肩膀上的军衔:昭武校!
是昭武校,一步之遥就是宣武将。
“怎么动用直升飞机?这是小事。”陈君临颇有不满,他不喜欢军队的东西用之于平常,这口子一开,岂不给了某些人可趁之机?
军人正色:“可司令说……”
“算了,没事,回去吧。”
军人未说完的话,是司令说:陈君临的事没有小事,不可让他的心境有半分褶皱。要让他为国而战时,想起背后的祖国多是值得之处。
他的事,就是种花的事!
军人默默点头,旋即转身,走到绳子的下方,绳子离地足足五米,都快两层楼高了。
可直升飞机也没半点下降的样子,这怎么上去?
却没想,这军人只是纵身一跳,这五米的距离刹那成无,还多跳了一米的感觉,军人的手牢牢抓到绳子上,臂弯一翻转就卷住,身姿不见半分勉强,足见战力的可怕。
这在周雨筱几人眼里,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人?这样的弹跳力,都秒杀了职业运动员了!
直升机缓缓把绳子收上离去,众人才喘过气来,才惊觉方才居然被这军人的气场影响到,是憋闷了好久都没发觉。
如此,现在才大口喘气。
陈君临俯身,把两箱子东西拎起,放到了桌面上打开。
赫然是一排排没有牌子没有标识的白酒,晃荡着醉人的白色液体。
夷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