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黎昭的动作极为快速，衣服勉强整理干净之后，他也顾不得去处理手心的伤口，连忙继续往咖啡店赶路。

终于到达了之后，黎昭惯性地拿出记事本看一眼，“咖啡”的后面只有潦草的“冰”和“糖”两个字迹，刚刚贺郁川说得太急，黎昭没办法完整的记录下来。

他靠着仅有的一点记忆和自己的常识，呢喃着：“天气这么冷肯定是喝热的，咖啡这么苦，加点糖会比较好。”

于是黎昭抬头和店员说道：“麻烦给我一杯咖啡，去冰加糖。”

咖啡不一会儿就打包好了，黎昭又继续争分夺秒地往公司方向赶路。

而他认为今天或许是老天给他的考验，还没到公司门口，天空就下起了小雨。

黎昭有些慌，并不是因为下雨这样的天气，而是因为担心身上的衣服像昨天一样被淋湿，他的衣物少之又少，特别是冬季的，再湿了的话，就只能去穿夏天的薄衣服了。

黎昭重新回到贺郁川办公室的时候，超过对方所定的时间五分钟，他敲门的时候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之后听到一声不耐烦的“进来”。

在黎昭还未走近的时候，贺郁川就开始对他进行训斥：“你知道你迟到多久了么？你知道只是短短几分钟时间你会让公司损失什么？！”

黎昭一步一步靠近，贺郁川在真正看清楚他当下的模样时，把后面的话本能地咽了下去。

摔倒了和淋雨了的黎昭看起来有点狼狈，加上他停了电动车之后是奔跑上来的，一路不带停歇地来到贺郁川面前，所以这会儿还在不受控制地粗喘着。

他战战兢兢地把买好的咖啡放在贺郁川桌面上，内疚地道歉：“对不起、贺总，我、我耽误事儿了，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贺郁川咬紧牙关，双手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已经紧握成拳。

在黎昭放下咖啡的时候，贺郁川敏锐地捕捉到他手心隐隐约约的伤痕，再根据他这副样子判断，黎昭刚刚应该是摔倒了。

做了几十秒的心理斗争，贺郁川缓缓地松懈了绷紧的神经，然后拿起桌上的座机按了助理冯知亦的号码：“你过来一趟。”

贺郁川当下对黎昭没有任何表态，更是没有正眼看他，黎昭此时焦虑不安。

直到冯知亦敲门进来，他喊了一声“贺总”，经过黎昭身边的时候淡淡示意了一下。

比起贺郁川的阴晴不定，冯知亦的亲和力在此刻凸显了出来。

贺郁川对冯知亦吩咐道：“带他下去，具体做什么我发你手机上了。”

他的语调很平，又仿佛在克制着什么，也始终没有抬头。

冯知亦有点疑惑，平时贺郁川的交代都是通过口头进行，就算不是当面，他也是一个电话说清楚，没有像这次这样，通过文字发到了手机上。

冯知亦以为是有重大任务，先轻声对黎昭说道：“跟我走。”

离开办公室后才点开贺郁川的消息查阅。

而里头的内容当即让冯知亦疑云满腹——

带他去换身新衣衫，把头发吹干，手上的伤也处理一下

全部搞定后再带他去食堂吃点东西

他？

冯知亦停住了脚步，黎昭也下意识停住了。

冯知亦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遍黎昭，推了推脸上没有镜片的眼镜框。

这是他用来彰显渊博学识才戴上的装饰，不然他的整体形象看起来总是和总裁助理这个职位不太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