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情手中的东西被收走了也不生气,笑着问,“你到底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说着径直绕过他,直接去案桌边,一眼便看见了放在中间还未合上的信笺。
江淮序并未拦她,早便习惯她这般行为。
他从旁边的茶壶中倒下一点温水,轻轻走过去,放在了她的旁边。
谢情看了信笺之后,刚刚还笑着的脸渐渐垮了下来。
信笺是江淮序的庶妹,江淮雨写的。
“江淮序,这江淮雨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南嘉乃是宫里头最顽劣的公主,品性不佳,不适合嫁给祀年,”
说到这里,谢情气得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用手扇了扇之后,将江淮序刚才倒好的水一饮而尽,接着不忿道,“什么叫做南嘉不适合,她的女儿南琼适合?我才不要她的女儿给我做儿媳妇呢。”
“好了!”
江淮序见妻子激动起来,走近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不要生气。
女子冷哼一声,继续控诉,“南嘉品性我们是不知道,可是她呢,她当年能够进宫做皇后,全凭淮柔求你,求皇上,才成全了她,她也当着咱们的面口口声声发誓说要照顾好南嘉,可是她这信笺上说南嘉不愿意嫁给祀年,一心只想去塞外看看漠北风景,想去塞外和亲,难道不是她的教导有误吗?”
谢情越说越激动,胸口猛地大幅度起伏,“这么些年来,真是忍够她了,每次看她写过来的信笺搞得咱们心情都不好,哪次来的信笺不是说南嘉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偏偏还自作聪明不经意之间夸她的女儿,谁要知道她的女儿怎么样了,谁要关心她的女儿了?”
“当初若是知道她这般不会教人,就该将昌平直接带到南境这边来,也不至于每个月都收到这般叫人生气的信。”
“当初你们都说她是个乖巧的,依我看,这江淮雨也就是表面看着单纯无害,说不定内子里就是个蠢蠢的毒妇。”
“之前说咱们南嘉总是和南风倌的男子勾搭在一起,这不是她疏于管教是什么?这些年她到底教了南嘉什么,让南嘉堂堂一个最尊贵的嫡公主居然看上了沈寒舟那种货色?”
江淮序的心情并不比谢情好上多少,正是因为这么些年来,他看着江淮雨的信笺,越来越不放心南嘉,才会想着借婚约一事,将人先接到南境,若是她不喜欢祀年,自己也可以在这南境给她寻上一个自己喜欢的夫婿,自由自在地生活。
可是她自己不愿意,江淮序眼下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安慰谢情,“别急,我来想办法。”
她当年生下江祀妍的时候,身子亏损太多了,郎中说她不能过于激动。
谢情从前就和自己的妹妹江淮柔关系亲同姐妹,小时候见过宋南嘉也是喜欢得很。
“江淮序,你不会是想要回京吧?”
谢情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的心思她偶尔还是能猜上几分的。
江淮序只是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回京就钻入了皇帝的囚牢之中了,日后若是再想出来可没有这么容易,可是不回京,确实也放不下南嘉那孩子,不要说你了,我也是放心不下,这些年咱们在南境倒是安稳,只是可怜了南嘉,一个人在宫里头,不过,若是你要回京,我要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