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
“你什么你,我看你人蠢眼瞎,又傻又坏,敢在本太子面前妄言奸贼无罪,你武庭河究竟是何居心?!”
“我为......”
“你为什么!你告诉本宫,你为什么天子门前,当着衮衮诸公之面袒护奸臣,见太子不拜,藐视国法,是为不忠。”
“身为文渊阁大学士,得父母之身,学先生之教,明知这乃罪大恶极,却公然包庇,是为不孝。”
此时,众人都没想到,萧景炎几句话把事情不但提高到了国家层面,而且又直接提到了武庭河父母。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这哪里还是什么呆傻痴儿,就算是一个宦海老手,也不过如此了。
武庭河被骂的面色由红转黑,再转白,一时之间气喘吁吁,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还口。
不但萧景炎骂他,后面的大皇子党,也是跟着一顿起哄。
端王党看着如此阵仗,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敢帮腔。
唯恐下一个被围攻的就是自己。
武庭河被围在中间,心中又急又恨,心肌梗塞都犯了。
他面色痛苦的捂着胸口,艰难回嘴道:“你们这些无礼之徒,恶语相向,我要禀告皇上!”
听到这话,萧景炎愈发来劲了。
“你这不忠不孝的老yin贼,空有其表,空食其禄,一生毫无建树,只会如同老狗一般见人狂吠,胡乱攀咬。”
“你这般人神共愤的老贼,竟然还有脸见皇上?!本宫若是你,岂敢继续苟活于世上,直接一头撞死在御阶之下。”
“你......”
萧景炎又是一身冷哼:“胆敢在我天子脚下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你这无耻老贼,断脊之犬,你有何颜面面对皇上,面对我大乾历代先帝。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萧景炎一顿痛骂。
气得武庭河捶胸顿足。
谈到脸面之时,更是被气得满脸煞白,鼻息只出不进。
他颤抖着手指,艰难的抬起来指着萧景炎。
张了张嘴,却迟迟言语不出一句。
萧景炎又是一顿疯狂输出过后,武庭河踉踉跄跄的后退数步,只感觉口中一阵腥甜。
随后,他浑身一僵,口中喷出一口老血,两眼一翻,直直的栽倒在地。
萧景炎这一顿骂,看呆了在场所有人。
见过拿刀拿斧头杀人的。
这一顿嘴炮干死大学士的,别说见了,绝对是闻所未闻。
萧景炎却是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武庭河。
话说自己才刚刚爆发出三层嘴炮的工夫。
没想到武庭河居然直接被喷的口吐鲜血而亡。
这要是放到他那个世界。
别说什么辩王了。
就是在某某软件上,这家伙就是个连黄牌都拿不到的入门键盘侠罢了。
此时,萧景炎也是如愿以偿出尽了风头。
刺死户部侍郎,骂死礼部尚书。
这时,姗姗来迟的谭鹤龄看着眼前一幕,差点没把他急得背过气去。
他慌忙拽着萧景炎,疾步去了侧门的王道。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但是听着金钟响起,只能率先去上朝了。
到了大殿之上。
此时,里面多了几张在记忆中出现极少,却非常熟悉的面孔。
穿红配剑,身材挺拔的大皇子齐王萧景洪。
这身材气质,是很典型的武者画风。
而且,直觉告诉他,老大的武功相当高!
对于他这个大哥,萧景炎最有印象的还是小时,自己与他同玩。
结果被骗到池塘推入河中险些丧命。
不仅如此,还被他母亲林妃,假惺惺喂了半个月的毒药,烧坏了脑子。
要不是因为当时谭鹤龄还在朝中有些话语权,怕是当场就要被这家伙害死。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大皇子萧景洪靠着他背后的林家,已然成为了大乾国内,最恐怖的一股势力。
他舅舅大将军林擒虎,手握重兵,深得老皇帝萧烈器重,掌握皇宫禁卫,手眼通天。
外公则是江淮盐商之首,全国百分之七十的盐业都被其垄断。
有传言,其积累起来的财富,甚至不亚于大乾国库。
不过,敢和他正面争夺皇位的四皇子端王,实力自然也是不俗。
端王很少出现在人前,但给他办事的,不是曾经的开国元勋之后,就是名门之后,又或者文学大家,名师名儒。
能有如此人脉,还得归功于他背后的支持者五大藩王。
五大藩王和其他的亲王郡王不一样,他们在封地拥有高度自治权。
不用交税,而且拥有府兵。
他能够得到藩王的鼎力支持,也是有原因的。
其母萧妃,论辈分,乃是老皇帝的堂侄女。
背后站着整个开国勋贵家族。
因为这些人明白,一旦大皇子登基,那么力挺他上位的林家,就会立马替代勋贵的位置。
而且,那些高祖时期分封的亲王郡王,利益也必然岌岌可危。
大乾立国二百年,勋贵集团数量极为恐怖。
大乾国内八个藩国,几乎吃了大乾国内一半的税负。
等其他人上位,第一个削的,就是他们这些功臣贵族们。
为了不让自己利益受损,这些平时相互不对付,甚至摩擦不断的藩王勋贵,又联合在了一起。
大家暗地里共同推举出了端王,来延续他们的利益。
两方的能量几乎不分上下。
一旦爆发内 斗,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以至于老皇帝与一干朝中大臣对这些也是心知肚明,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造成这一切恶果的,也正是那金灿灿的皇位之上,头发花白,面目憔悴的老皇帝萧烈。
年轻时,萧烈在兄弟们之中排行老三。
本来也是无缘继承皇位。
但老大的暴毙和老 二的战死,一下子点燃了他的争位之心。
凭借着圆滑的性格左右逢源,链接各方势力,身先士卒的打了十年内战,才夺得皇位。
不过,也间接导致了大乾皇朝国力消耗巨大,朝内更是党派林立,纷争不断。
这么多年下来,颇有一副又复当年内乱之相,岌岌可危。
年老的萧烈,已然没了年轻时的壮志凌云。
现在,如同一只糊涂的老狗,半躺在龙椅上,苟延残喘。
在场行过礼后,萧烈将浑浊的目光看向了朝堂内第二抹明黄色的主人,萧景炎身上。
他看着萧景炎,面色非常不善。
萧景炎还以为是自己在外的所作所为,惹怒了这位便宜老爹。
但是没想到,下一刻萧烈便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