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牧九歌眼含审视的盯着凌曦曦,仿若要看穿她这个人。这个女人应该是凌威那不受宠的嫡女,不然以凌威那唯利是图的性子,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
据他所知,凌曦曦懦弱胆小爱哭,更是粗鄙无知,哪里会医术。但他的身体清楚的告诉他,他的情况好了一些,这也是他为何会这么快再醒来的原因。
他要开口说点什么事,便见凌曦曦将一根手指放在唇上。
“嘘!鱼儿上钩了,我得去杀鱼。”凌曦曦的笑意微冷,却夹杂着几分趣味。
牧九歌也是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的,他心思微动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并不打算帮忙。圣上和凌威将凌曦曦嫁给他,恐怕一为羞辱,二是想利用凌曦曦盯着他,三是想趁机解决了他。
而替罪羊,就是凌曦曦。
凌曦曦也没想过要牧九歌帮忙,她丢下一句“你想想要不要跟我合作”,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合作......
牧九歌的心思活络了起来,他缓缓的抬起右手,冰冷的黑眸中溢出丝丝的怒意。当年,他误以为凌柔柔是真喜欢他,对她掏心掏肺的好,谁知那女人联手圣上和凌威给他下毒致使他昏迷,从而导致如今的情况。
他不是没想过办法,奈何亲信不是被杀便是被调走,他又被变成残疾躺在床上,很多事都无法办到。
若是跟凌曦曦合作......
他前思后想,将事情的利弊分析得透透彻彻的,便有了决定。
“想好了吗?”解决掉鱼儿的凌曦曦回来了,她用绣帕擦着手,“都是些小鱼儿啊,也不知大鱼何时会上钩。大鱼上钩了,我才能进行下一步。”
要解决渣爹一家并非多难,难的是狗皇帝和凌柔柔。一个是当权者,一个在后宫,她不可能跑到宫里闹事。
牧九歌十分平静的说道,“我与你合作。”
“你不提条件?”凌曦曦颇为意外,她猜到牧九歌会答应,想着他会提不少条件,然而实际他一个条件也没提。
牧九歌闭目养神,声线很淡,“承诺,向来不可靠。”
比如,当年他曾向圣上保证,待他与凌柔柔成亲后便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从此不再过问朝堂中事。那时圣上答应他了,可换来的是这样的局面。
凌曦曦高看他几分,她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我去转转这个王府,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话落,她走了出去。
听到渐渐走远的脚步声,牧九歌沉下心来,通过内力来查看自己的具体情况。
一番检查下来,他对凌曦曦更为怀疑和警惕了。凌家嫡女何时有如此大的本事,竟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他的情况好了不少,这也是为何他能清醒这么久的原因。
圣上和凌威故意将凌曦曦嫁给他,到底是有何目的?
“王爷!”
乍然,传来一道微低中带着哭腔的年轻男子声音。
牧九歌“唰”的睁开黑眸,眼神略有波动的看向来人,“广庆!”
广庆是他的随从,在他出事那一日,他当机立断将广庆安排得远远的。一是为了避免广庆遭圣上毒手,二是为了给自己留后手。
“王爷!”娃娃脸的男人跪在床边,哭得如同小孩子,“王爷,您,您还好吗?奴才看到您这样,恨不得杀了狗皇帝,凌威和凌柔柔,是他们害您变成这样的!”
当年,凌柔柔用美人计迷惑王爷,让王爷放松了警惕。在一次宫宴上,凌柔柔联合狗皇帝和凌威给王爷下毒,导致王爷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些日子的每时每刻,他都恨不得剁碎了这些人。可他势单力薄,还要保护王爷,不能冲动。
牧九歌的眼眸黑沉,他极其平静的说道,“不急,现在还不到时候。广庆,你去做三件事。第一,暗中召集旧部,在召集时查清楚有没有人背叛。第二,查我昏迷后,圣上和凌家的举动。第三,查一查凌曦曦这个人。”
他的眼前一黑,便知自己又将陷入昏迷中,加快速度说了剩下的事,随即陷入昏迷中。
广庆检查了一番牧九歌的情况,他的惨状让广庆真真是恨得全身发疼。想王爷一心一意为国为民,换来的却是圣上的算计和折磨。
将来,他必要圣上和凌家血债血偿!
另一边。
凌威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凌家,想要安排可信的人去解决了凌曦曦,却见一个接着一个的大夫路过他,这是......
他随手抓了一个大夫,厉声道:“我凌家发生了何事?”
大夫吓了一跳,语速微快,“媚姨娘满脸麻子毁容了!她找我们来,看能不能恢复她的容貌,却没一个人能恢复。”
“媚姨娘既不是中毒,也不是吃错东西,更不是用了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毁容了。现在媚姨娘的那张脸啊,看上去别提多恐怖了。”
凌威想到了自己的情况,大夫也说他的情况不对劲,诊断一切正常,可他就是不行了。
这事,是发生在他和媚儿欢愉之时,会不会是媚儿的问题,导致他这样了?
“老爷,玫嫔娘娘传信来了!”管家的声音,拉回了凌威的思绪,也让他不再怀疑媚姨娘。
凌威接过管家递来的信看了看,满目阴狠,他掩唇对管家耳语道,“安排几个可信的人,后半夜解决了凌曦曦。若有可能,一并解决了睿亲王。”
“小心些,不要被发现了。”
玫嫔在信上说了,只等他解决了睿亲王和凌曦曦,圣上便会给他爵位,还会让他的地位更进一步。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能位极人臣。如今即将达成愿望,他是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了。
交代完管家,凌威就去哄媚姨娘了。
后半夜。
“啊!”双重音从主院传出,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嘘!”凌曦曦一手提着人头,食指放在唇上,浅笑嫣嫣的看着受到极大惊吓的凌威和媚姨娘,“你们可千万不要再叫,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受惊过度拧下你们的头。”
鲜血滴落下来,砸在床上,渲染开刺眼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