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不一样,明天侯天河就要离开石屯村。不管刚才一家人闹得多不好看,但临别在即,侯天河不说,心里肯定也是希望一家人能和和气气坐下来吃一顿晚饭。
盛书砚坐在饭桌上时,就有些感谢原主了。因为她有不少小习惯,跟原主类似。至少说,原主将侯确教育得很好。小孩子就算是才学会用筷子吃饭,也不会在餐盘里挑挑拣拣。
盛书砚不太饿,就算是很饿,她也很难接受被几个人用着口水沾过的筷子反复翻炒过的餐盘。
今晚饭桌上异常安静,没有一点侯天河回来的喜庆。谭桂花在饭桌上时不时抽噎两声,眼睛红红的。
盛书砚虽然没有看对方,但她能感受到谭桂花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不用看,她都能明白对方看着自己的目光肯定是厌恶的,带着恨意。
她很早就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人在犯错后也不会自省,只会将责任归咎在旁人身上,永远都是一副我没错,错的是别人,所以她根本就不给谭桂花一个眼神。无视的反击,会让这样的人更憋闷。
果然,谭桂花很快就忍不住了。
她一想到自己被侯天河逼迫着要公开检讨,就对盛书砚恨得不行。在谭桂花看来,肯定是盛书砚在侯天河耳边吹了枕头风,才让侯天河这么不顾及亲人之间的脸面。
“三弟妹还吃得下饭吗?从前三弟妹不是最不屑跟我们同桌吃饭了吗?现在三弟回来,你也就只会在三弟面前装装样子,骗一骗三弟了。”谭桂花放下筷子,看着像是没什么事发生的盛书砚,恨恨道。
她刚才在院子哭了也闹了,也撒了泼,可侯天河心好硬,说什么都不肯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侯天河听见这话,就坐不住了。
他正准备说什么,但在这时候,一只雪白的小手爬上了他的膝头,按了按。
侯天河的注意力被吸引,也是在这瞬间,盛书砚看着一脸不平的谭桂花笑眯眯开口:“本来是的,但现在不是为了出来欣赏大嫂你的样子嘛。”
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衣,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红唇白齿,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两个浅浅地酒窝,看起来格外甜,也格外无害,但是现在说的却是最气人的话。
谭桂花直接愣住了,从前她每次明里暗里嫌弃盛书砚时,后者都不作声,原本以为今天也是一样,能让她好好出口气。可是没想到,盛书砚一反常态,一句话把她噎住,反应过来后更是气得不行。
“你!”
“我什么?也就是从前我不计较,让大嫂才觉得我是软柿子,可以随便被你们揉捏吧?我不跟你们一块儿吃饭的原因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那不是因为我每次坐上桌子,大嫂你们都会说我是吃白饭的?可是我老公每个月不是给家里寄了五十块钱吗?二十块钱是孝敬爸妈的,剩余的三十块,就算是我的伙食费。我想问,这也叫吃白饭吗?我一个月能在家里吃三十块钱吗?”盛书砚现在一点都不想忍让,叫她忍让对自己好的人,她觉得偶尔退一步当然无所谓,但让她忍让一个常年对自己抱有偏见,并且侮辱她的人,除非她脑子有病,才做这种损己利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