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卫长诣夫妻三载,日子过的有滋有味,人人都道,她嫁了个好夫婿,卫长诣无父无母,无通房妾室,就她一个妻子,世族女眷艳羡至极。只有沈兰意知道,他表面温润如玉,暗里偏执成狂,杀伐果断,比条狗都疯。他嘴上心疼她,房事后总让她喝避子汤,说她身子骨弱不适合要孩子。她信了,直到她亲眼目睹,他待另一个女人比自己还温柔。沈兰意猛然惊醒,原来自己不过是个替身,她眉眼与那女子有几分相似。他将那女子带回来府,自此冷落她。她亲耳听到他与那女子道:“主母的位置非你莫属,待我处理了她,便迎娶你。”沈兰意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地逃离,原来,他不让自己怀孕,只是为了给她人留位置。甚至还想杀掉她。沈兰意逃了,留下了和离书。收到和离书的首辅大人,心慌无措发了疯的去寻人。寻到她时,她披上嫁衣,正要嫁给他人,他掳走了她,赤红着眸瞥见她凸起的腹部,嗓音嘶哑:“带着我的孩子,你想嫁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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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携着春雨的气息自窗牖缝隙爬进来,沁人心脾。
沈兰意坐在窗后软榻上,整个人懒洋洋的,着软翠色半袖披袄,梳着挽髻,垂着鸦青长睫,通体雪白的狸奴正乖巧趴在一旁,葱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狸奴身上的绒绒软毛。
空出一丝分神在手上的游记上。
屋内暖炉熏香阵阵。
“姑奶奶。”
门外帘子撩开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了丫鬟行礼的声音。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靠近,被迎进来的陈李氏,穿金戴银,满是富态,眼尖带了几分嫌弃的落在了软榻上沈兰意身上。
“越来越不像话了!”
陈李氏站了好一会,见着沈兰意没什么反应,便气不打一处来,眼底的嫌意更为明显,尖利的嗓音,含了几分刻薄:“我卫家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才迎进来你这样的媳妇!”
“目无尊长也罢,进门好几年肚子都没个动静。”
陈李氏落座,便是阴阳怪气的奚落。
跟进来的丫鬟低头,大气不敢出,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恨自己不存在。
“姑奶奶,请喝茶。”
侍女金枝上了茶,便站在沈兰意一旁。
陈李氏接过了茶,挑剔的呷了几口,便放下。
眼神咕噜噜的又落在了对面安静的像木头没反应的沈兰意。
如刀的眼风,剜了眼极为碍眼的狸奴,嗓音咄咄。
“整天抱着只畜生,实在不像话,有养着畜生的心思,还不如怎么想想讨好自个的夫君。”
狸奴雪糕很乖巧安静,但是自陈李氏进来后,便睁开了眼,呲着牙。
沈兰意捏着游记,书本遮住了眼底一丝不耐,将书置在一旁,陈李氏说什么,她就当成耳旁风,完全没往心里去,甚至懒的多分一丝眼神过去,而是安抚着趴在一旁因陈李氏进来,便炸毛起来的狸奴。
“乖,别气,就当老鼠在叽叽喳喳,实在太吵了,你就放爪去挠花她的脸,让她发不出一点杂音。”
柔情似水的嗓音,顿时安抚了炸毛的雪糕,乖巧的躺了回去。
明理听出了意思的陈李氏,气的瞪眼拍桌:“卫沈氏,你简直不像话!”
“整天抱着只会龇牙咬人的畜生像什么样子,你还怂恿这畜生咬人,心思恶毒至极!”
“卫家怎娶了你这样的毒妇!”
“定是你心思过于歹毒,才进门几年肚子都没个动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卫家造了什么孽啊。”
“可怜我家二郎……”前一刻气势汹汹,下一刻便假模假样哭哭啼啼起来抹眼泪,“都二十有五了,成婚三载,竟无一儿半女,列祖列宗在上,卫郎不孝啊,卫家的列祖列宗若是泉下有知……”
侍女金枝,垂着的眉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又来了,这姨姑奶奶隔三差五来找夫人的茬,不是言语刻薄,便是阴阳怪气,全程没个好脸色。
在怎么说,陈李氏只是家主的姨母,是长辈,可也是隔了一层的,住在卫府,被卫府下人尊称一声姑奶奶,并非是卫府的主母,可她却无自知之明,俨然一副主母自居。
而夫人才是卫府的女主人,论身份,陈李氏无诰命,夫人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县主,有诰命,因是大长公主的嫡孙女,亲父又是郡王,外祖是镇国大将军,以上种种殊荣,夫人不但被圣上亲赐祈宁为封号,赐南洲为封地,享食邑三千。
陈李氏白身,见到夫人应当先行礼,夫人若敬重她,自然会向她行晚辈之礼。
可陈李氏根本没将夫人放眼里,言语刻薄不说,每次都故意寻夫人的错次,鸡蛋里挑骨头,以无子嗣为借口,劝夫人给家主纳妾。
果不其然,下一瞬金枝就听到了陈李氏一的一番话。
“既是你肚子不争气,为我卫家着想,还是给二郎纳几个妾室延绵子嗣才是重中之重,免得列祖列宗怪罪。”
陈李氏似是看不到沈兰意冷下去的脸色,自顾自的将自己带来的丫鬟喊了上来:“这是清心,华妈妈的女儿,我瞧着有几分姿色,身子也是好生养的,将她收到二郎房中,不管妾室生了多少个孩子,也是叫你一声母亲的,作为嫡母,你应当大度些。”
清心上前,怯怯瞧了眼上首的沈兰意,行了礼:“婢子清心,见过夫人。”
嗓音忐忑又有些不安,紧咬着唇瓣。
沈兰意眼底含着清浅的笑,生的明媚端庄,一双眼眸更是柔情似水,仿佛能勾人魂般,琼鼻玉立,朱唇不点而红,柳眉涟涟,肌肤胜雪。
明明是轻轻浅浅的一笑望过来,清心顿时感到一股寒意,说是有几分姿色,在沈兰意面前,她倒像清汤寡水边的菜叶子,根本毫无可比性,自愧不如的垂下了眸。
只扫了一眼,并没有要将人喊起来,沈兰意便将视线转向了陈李氏:“姨母又怎知,无子嗣是我的问题,而不是夫君的问题?”
此话一出,室内静默了瞬。
陈李氏更是眼眸微膛又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声音尖利了几分:“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会是二郎的问题,明明是你肚子不争气,休要污蔑我家二郎!”
沈兰意这次没有开口,得到她眼神示意的金枝,从方才的话怔了下,极快回神,从容不迫的在一旁出声:“姑奶奶,我家夫人身子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每月都有太医请平安脉,月事正常,太医说了,我家夫人身体没问题子嗣方面更是无碍,至于家主……”
话到此,故意停顿,没有往下说,引人无限遐想。
陈李氏脸色变了变,她分明不相信金枝的话,手重力拍在桌上,怒不可遏:“住口!你给我住口!”
“子策的身体怎会有问题,不会是你卫沈氏生不出孩子,便故意将不能生的罪名扣在子策身上,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一个女人不能生,最多被休弃,可男人若不能生,便是连头都抬不起,陈李氏是绝不能让这歹毒心肠的毒妇将这罪名污蔑在她外甥身上的。
“低声些。”沈兰意轻抚了雪糕的背上的软毛,嗓音温柔,穿透力很强,“夫君不能生,这事传出去很光彩吗?”
“你……”陈李氏气的手指发抖,目光下意识扫了眼站旁边的丫鬟,清晰可见那眼底的震惊之色,以及跪在地上的清心,都难掩吃惊。
陈李氏气的险些没晕过去,尤其是看到沈兰意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好你个卫沈氏,你果真歹毒,险些上了你当,是你不能生,这事污蔑不了子策身上,今日这个妾你不纳也得纳!”
沈兰意眸光微哂:“姨母,你可能不知道,夫君说了此生只此我一人,若违背誓言,他会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呢。”
“所以这妾室,真不是我能同意就行的了,我是担心夫君发的誓言啊,万一……”
沈兰意故作吃惊的捂嘴,眼含担忧,又满是谴责的睨着陈李氏:“莫非,姨母你想夫君断子绝孙,你真是好狠毒的心肠,卫家列祖列宗若是知道了,因姨母你一人意气用事,让卫家断子绝孙,会不会气的活过来,活活打死姨母你啊。”
“你你……”
那些话如同惊涛骇浪,惊的她喘不过气来,陈李氏最后竟是生生气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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