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不着摆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我并非无情之人,不会立刻赶你走。”霍奕琛开口。
乔惜捡起了仅剩的一点自尊,拼凑起仅剩的一点力气,哑声道:“离婚协议书呢?拿过来吧,我签字。”
霍奕琛紧盯着她片刻,呵笑了一声:“你倒是挺痛快。”
乔惜垂着头,忍着针扎般的头疼和阵阵袭来的眩晕感,申明自己的态度:“我同意离婚。”
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但她从未死缠烂打。
当初是他同意娶她的啊!否则就凭她一介孤女,岂有本事逼迫他娶她。
她以为日久生情,以为自己总有一天能焐热他,是她高估了自己。
这段婚姻坚持了七年,留给她的除了疲惫伤痛的身体,就只有破碎了一地的自尊。
奶奶刚倒下,他就迫不及待撵人了。
这个家终于没人再能压住他,他自由了!
乔惜听到霍奕琛冷嗤一声,就见他转身离开。
片刻后他再返回来,手里拿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一式两份。
“按照婚前协议,离婚时你没资格分霍家的财产。”霍奕琛摆出平时在生意场上谈判的精明和冷酷,慢条斯理地接道:“而且你每个月还需要支付小宇的抚养费。”
乔惜不在乎钱,但是霍奕琛这样的言行仍然让她透心凉。
多么可笑啊!堂堂霍氏集团的继承人,跟她锱铢必究到了这种地步,实在让她……
“呕!”乔惜一阵恶心,跑到洗手间干呕。
霍奕琛蹙眉,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他跟去了洗手间,打量乔惜的目光充满了疑虑:“你该不会是在套子上动手脚了吧!”
小宇出生之后,他就对她表明了态度,不想再要孩子了!
难道她为了拴牢他,在避孕套上动了手脚,又偷偷怀孕了?
乔惜原本已经止住了呕吐,闻言再度抱着马桶狂吐。
等到她吐完了,站起身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乔惜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黎明。
她躺在客房的床上,手背上扎着点滴,小保姆文丽坐在旁边的沙发里打瞌睡。
听到动静,文丽睁开眼睛,瞧了眼剩下的盐水袋,又准备继续打盹。
“我这是怎么了?”乔惜声音沙哑。
文丽打着哈欠,道:“高医生说少奶奶是胃肠型感冒,需要输液。”
高医生是国企大医院退休后又被霍家返聘的家庭医生,从医经验丰富,医术高明,很受霍家人的信任和倚重。
乔惜嗓子干渴得厉害,问:“能给我倒一杯水吗?”
文丽撇了撇嘴,还是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半杯温水,端了过来。
乔惜撑起身子,用没扎针的手接过水杯,一口气灌了下去。
她放下杯子,无力地躺回去,再次陷入了昏睡。
*
乔惜再次醒来是被文丽推醒的。
“少奶奶,小少爷闹着要喝你亲手熬的三鲜粥,他不肯吃饭呐。”
乔惜睁开惺忪的眸子,脑袋没有那么沉重了,只是身子还是绵软,使不上一点儿劲。
“我病了,没办法亲自给他熬粥,让他凑合着吃吧。”她声音仍然嘶哑,喉咙肿疼。
文丽有些为难:“太太说昨晚专门为你请了高医生,打了半宿的点滴,感冒也该好了吧。”
其实安雅琴的原话是:“半夜三更兴师动众的,还请来高医生给她打吊瓶,又拨了保姆专门伺候她。不过是个小感冒而已,托懒就不做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