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丈夫一家是杀人凶手,我却上赶着非他不嫁。
婚后婆婆与大嫂整日对我非打即骂,我却百般讨好着他们。
当家里开始闹鬼时,神婆说,是水鬼要找你们做替死鬼。
丈夫请求神婆收了水鬼,我诡异地咧开嘴:“快来吧,我等你们很久了。”
——
婆婆揪着我耳朵怒道:“都几点了,想饿死我这老婆子吗?”
我吃痛地求饶:“妈,对不起,您再等一会儿,饭马上就好。”
看到我在厨房里加快动作,婆婆得意地走出厨房,向来串门的李婆子炫耀着:
“看到没有,城里来的大学生又怎么样,进了我家的门,还不是被我治得死死的。”
李婆子一脸狐疑:“城里姑娘挑对象一向挑剔,怎么就看上你家二柱了?”
“我家二柱长得精精神神的,哪配不上她了?”婆婆眼睛一瞪,“哎还是她死活跟着二柱回村里的,还说非二柱不嫁了。”
说着冷哼一声:“城里丫头也是女人,看到男人也会软得走不动道!”
当我做好最后一道菜时,全家人已经吃一半了。
大嫂看到我手指的创可贴,阴阳怪气地说着:“做个饭还能把手弄伤,也不知做给谁看。”
丈夫王二柱满不在乎:“她就是活干得少,以后多跟大嫂学学地里的活怎么干,手脚就利索了。”
我低眉顺眼应声着,看着王二柱大口大口吃着碗里的饭,我微微地勾勾嘴角。
看看这家人,断头饭吃得多香。
憨厚大哥王大牛皱眉:“好了,地里的粗活人家一个小姑娘哪里会做。”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饭后,大嫂在厨房里恶狠狠地拧我脸颊:“你个小贱蹄子,勾人勾到家里来了是吧?再跟你大哥眉来眼去我就把你眼睛给挖了!”
我泫然欲泣:“大嫂,我没有...”
我脸上的红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王大牛刚好经过,呵斥道:“你整天跟泼妇一样刁难文静干什么?”
“文静,别理这个疯婆娘。”
我跟着王大牛离开,还不忘回头给大嫂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气得她咬牙切齿,又来一个小贱蹄子。
我心中冷笑,她还是跟当年一样,就算亲眼目睹她丈夫对我做出那等禽兽事,她还是认为是我不要脸勾引她男人。
三年前,我趁暑假来到铁岭村做支教老师,一心想帮助村里的孩童。
谁知我的好心竟让我跌入深渊。
王耀祖谎称家里不让他上学,让我去说服他家长。
一进门我就被王二柱拖去了柴房,而七八岁的王耀祖揣着手里几颗糖正在坏笑地看着我。
在我死死挣扎之际,王大牛撞见了这一幕,看到一脸老实憨厚的王大牛,我拼命地向他求救。
他咽了咽口水,将门关上,“快点,下一个到我。”
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里。
事后,王婆子和大儿媳回来了,同为女人,她们不是谴责王家兄弟,而是不断地辱骂我勾引她家男人。
而在我扬言要报警时,王二柱脸上出现一抹狠厉,一家人合伙将我塞进装有石头的麻布袋,扔到河里。
随着石头不断下沉,窒息与恐惧包围着我,我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再睁眼,我成了一只水鬼,特意去镇上结识了王二柱,跟他回了王家。
你们一家欠我的,我回来索取了。
2
王家兄弟一直在镇上做工,有时活计多了还会留在镇上过夜。
在得知今夜两人领了大活计时,大嫂眼睛一转,偷摸着去找了村里的老光棍。
半夜,我耳尖听到院子里似乎有人翻墙的声音,想到今晚房门口突然多出的一块突兀的红布。
我心思一动,将红布转移到了大嫂房门口。
那人悄悄推门进来,踌躇几秒后,蹑手蹑脚地进了大嫂的房间。
隐约中听见大嫂惊讶的声音:“啊,大牛吗?你今晚不是在镇上做工...”
话未说完,嘴就被堵上了。
一早,大嫂红光满面地起床:“哎你大哥也真是,一晚也分不开,半夜还特意从镇上赶回来。”
而后,又状似无意问道:“文静,昨晚睡得好吗?”
我支支吾吾敷衍着。
看到我的反应,大嫂心下窃喜,小贱蹄子,以后就有把柄拿捏你了。
一日,大嫂干呕了几下后,一脸得意:“大牛,我可能又有孩子了,待会儿请村医生过来把把脉吧”
王大牛大喜,婆婆一脸欣慰:“好啊,好啊,凤儿真为我王家争气。”
而后瞥了我一眼,“你都进门多久了,蛋都不会生一个。”
我很愧疚低下头,嘴角却开始上扬,好戏开场了呢。
村医生把脉后,点点头:“恭喜啊,大牛媳妇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王大牛笑容一僵:“医生,你确定是一个多月?时间会不会搞错了?”
在村医生再三确认下,王大牛维持不住表情了。
送走了村医生,他关上大门,在众人还沉浸在喜悦中时,一巴掌扇向了大嫂。
婆婆护着被扇倒在地的大嫂,骂道:“你干什么打你媳妇儿?小心孩子被你打坏了。”
“那野种打掉才好!”王大牛一把扯过大嫂的头发,“说,奸夫是谁?”
他阴沉着脸:“老子两个多月没碰过你了,你哪来一个多月的身子?”
大嫂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呢?你去镇上过夜那晚,不是特意赶回来跟我...”
“大嫂,那晚我一直跟大哥在一块啊。”王二柱揶揄着,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大嫂懵住了,随即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惨白。
明明她交代好老光棍,挂红布的是那小贱蹄子的房间,为什么进的是她房间?
这时我适时地插嘴一句:“大哥,那晚我起夜,好像看到了老光棍从大嫂房间出来,我还以为是你...”
说完我识相地捂住嘴。
王大牛阴沉得可怕,像他这种表面“老实人”,发起怒来更是骇人。
婆婆此时也不劝了,还跟着一起打骂,这种偷人的烂货她巴不得把她浸猪笼。
两个人有意地往她肚子上打,直到看到她身下流出一抹鲜红才罢休。
王大牛当然不会放过奸夫,两兄弟直接找上门,二话不说把老光棍打掉了一排牙。
老光棍知道王家兄弟为什么打他,他那晚听到大牛媳妇的惊呼声,就已经知道身下的人不是二柱媳妇。
虽然很想尝尝城里姑娘的滋味,可是当时他已经精虫上脑了,既然她把他认错是自己丈夫,那就将错就错吧。
尽管王家对外瞒得死死的,但大牛媳妇和老光棍同时被打得下不了床,村里的长舌妇们已经开始传八卦了。
没几天,整个村子都知道王大牛头上长了青青大草原,气得王大牛又狠狠揍了大嫂。
就连王耀祖上学被嘲笑,回来都朝他妈发脾气:“我爸怎么就没打死你?害我在学校丢人!”
大嫂打碎牙只能往肚子里咽,寻思着这老光棍居然对她觊觎已久。
3
王二柱很是烦躁:“你怎么回事?大嫂连偷人都能偷出个孩子,你怎么就不会下蛋呢?”
我温声劝慰:“二柱,咱们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如果真是我的问题,我也不愿意耽误你...”
门外偷听的婆婆一把推开我们房门,不悦道:“去什么医院?动不动就要检查这个检查那个,就是骗人钱的。我听说镇上有个神婆,求儿子灵验得很,你们去问问。”
王二柱对婆婆的偷听并不觉有不妥,反而很认同她的提议。
看来王二柱是很想生个儿子,第二天活计也不做了,特意带我去镇上找那神婆。
神婆的屋子并没有多特别,而是像一个普通人的家。
神婆就像一个普通老妇人一般坐在桌前。
这让王二柱有些失望,在他看来,神婆就应该跟电视上一样,神秘又奇怪才是有真本事。
自我们进门,神婆就直直地盯着我看,目光如炬。
我也不俱,面带微笑回应她。
满腔的怨气让我变得强大,一般道人并不能看出我的真身。
王二柱只当她是个骗钱的江湖混子,并不当回事。
直到神婆隐晦提到,他三年前手里沾过人命,他才信服神婆。
“神婆,我媳妇进门挺久了,到现在都还没怀上,会不会家里风水有什么问题?”
“都是孽债,你们家三年前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这一代注定只能存在一个子嗣。”神婆叹了一口气,“就算强留,也只是水中月梦中花。”
我垂下眸子,这神婆有点意思。
“你是说...这贱人,死了还给我们家添晦气!”
王二柱想继续追问破解之法,神婆已闭上眼不再言语。
见她不愿再说,王二柱只得带着我回家。
一路上,他都在深思“只能存在一个子嗣”的意思。
“刚刚神婆说的,回去你一个字儿都别提。”王二柱沉声叮嘱着我。
我看出他眼里的纠结犹豫,并未戳穿。
接下来就看你怎么选择了呢。
婆婆急切地问道:“神婆怎么说?”
我直接捡了她想听的话回答:“妈,您放心,神婆已经给二柱指明生儿子的方法了,您很快又能抱上大孙子了。”
这下婆婆难得有了一次好脸色给我看。
自从发现大嫂偷人后,她在家的地位直线下降。
本来她依仗着给王家生了大孙子,婆婆并不会像对我一样苛刻她,而现在,她的地位倒是垫底了。
王大牛想到她和老光棍曾经在他的床上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就一阵膈应,直接将大嫂连人带床一起赶去柴房。
在外面,只要村里人多看他一眼,他就觉得人家在心里嘲笑他媳妇在家偷人。
甚至一些色心大起的老鳏夫跟他开起了他媳妇的黄色玩笑。
懦弱的王大牛不敢在外对他们发火,每次都直接回家将大嫂暴打了一顿,大嫂身上是每天旧伤添新伤。
王耀祖并不心疼他妈,反而觉得他爸打得好,让他跟着丢人现眼的女人,就算是他妈,那也该死。
一日,王大牛喝了点酒,似乎是色从酒中起,竟然堵住了在厨房的我。
“文静,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可是你是老二的媳妇儿啊,为什么我娶的不是你,而是那个贱人,给我戴绿帽子的贱人。”
我并不恼,静静地听着他的“深情表白”。
“文静,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不然你不会每次这么温柔看我。”说着他直接搂了上来,“文静,你给我一次,好吗?我爱你,文静。”
王大牛胡乱地在我脖子上亲吻着,粗糙的手在后背游走,就像当年在隔壁的柴房一样。
不堪的记忆瞬间被唤醒,我怨气四起,瞳孔止不住地泛绿。
“大哥,三年前,你已经得到过我了。你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