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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癌症病危,只有我未婚妻能做这个手术。
手术当天,未婚妻却不见人影。
我给她打电话,却听见她的白月光委屈的声音:“倩倩,你是有事要去忙吗?我这里一个人可以的。”
苏文倩安抚的声音隔着听筒清晰传来:“不急,不是要紧的事,先救你的仓鼠。”
“苏文倩,我妈躺在病床上快死了!你为什么不来给她做手术?!”
我急火攻心,忍不住吼出来。
对面立马传来苏文倩不耐...
时空文学提醒您:本小说及人物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1
妈妈癌症病危,只有我未婚妻能做这个手术。
手术当天,未婚妻却不见人影。
我给她打电话,却听见她的白月光委屈的声音:“倩倩,你是有事要去忙吗?我这里一个人可以的。”
苏文倩安抚的声音隔着听筒清晰传来:“不急,不是要紧的事,先救你的仓鼠。”
“苏文倩,我妈躺在病床上快死了!你为什么不来给她做手术?!”
我急火攻心,忍不住吼出来。
对面立马传来苏文倩不耐烦的声音:“你别闹,今天没空陪你,你吃醋也挑个时候,手术明天也能做。”
可是晚了。
那天我失去了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
1
“你们怎么回事?病人都已经躺在病床上了,主治医师还没来么?”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不耐烦,一切准备就绪都在等着主治医师。
“别拿人命开玩笑!赶紧联系她!”
我急忙应和道:“好!我立马联系她,她一定会来的!”
我心急如焚,手上不停地拨打着苏文倩的号码。
我妈妈在半年前确诊了癌症,发现时已然是晚期,这是全国首个病例,目前国内能做手术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苏文倩,也是我的未婚妻。
可手机却一直显示忙音。
接电话啊!接电话啊!
我心里焦急万分,妈妈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还刻在我脑海里。
情况已经十分危险,再晚一点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快接电话啊!!我在心里不断催促着。
终于,手机接通了。
我急忙道:“文倩,今天是妈妈的手术,你怎么还没来医院?”
可回我话的人却不是苏文倩,一个有些柔弱的男声说道:“文倩姐姐在陪我给仓鼠看病,您有什么事么?”
我几乎愣住,给仓鼠看病?
你告诉我,我妈在病床上等着苏文倩回去做手术救命,而她在陪仓鼠看病?
我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让苏文倩听电话!”
“你又发什么疯了?你刚才吼星文了?”苏文倩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强按下情绪,对苏文倩说:“今天是妈的手术,她现在就躺在病床上,你快来医院吧,文倩。”
那边洛星文委屈开口道:“文倩姐姐,你要是有急事就走吧,我这里一个人可以的。”
苏文倩温柔安抚他两句,随机哼笑了一声:“又开始了江黎,别装了,每次和星文争风吃醋不就想这一套么?”
“我没有!文倩,妈真的快不行了,现在就等着你呢!你不来她真的会死的,妈对你这么好,你忍心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你面前么?!”
我语气逐渐激动起来。
而苏文倩语气变得狠厉,“行了!江黎,我告诉你,今天我不会去你那里,星文的仓鼠生病了,你懂点事,再闹一个月之后的婚礼我也不保证我能出现!”
“听点话,别作了。”
2
我见她语气不对,害怕激怒她,求她道,“文倩,我没跟你闹,妈真的不行了,你来一趟吧,我求求你了。”
我的愤怒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苏文倩真的不来医院的恐惧。
苏文倩听到我的语气弱下来,态度也稍稍转变,“明天我去你那里,你乖一点,你跟星文好好相处,他人挺好的。”
一种说不通的无力感淹没了我,偏偏这时,医生朝我喊道。
“手术到底做不做了?你以为在玩过家家么?再晚一点心电图真的要停了!”
我见跟苏文倩说不通,便不想与她多作纠缠。
闭眼抹掉脸上的眼泪,挂掉电话,我快速拨通了苏文倩助理的号码。
助理:“您好,苏医生现在不在医院,您有要事我可以帮忙转告。”
我深吸一口气:“我是苏文倩未婚夫,告诉我她现在的位置。”
那头沉默,沉默了一会,回到:“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听说过苏小姐有未婚夫,如果您认识苏小姐,请出示一些其他信息。”
我呼吸停滞了一瞬,自嘲笑了一声。
“她有个朋友,叫洛星文。你工作日程里面,上礼拜花束送到的地址汇仁街三十六号,就是洛星文家的地址。”
“我说的没错吧,现在可以告诉我苏文倩在哪里了么?”
助理:“抱歉先生,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随后朝我报了一串地址,那是一家距离这里五公里的宠物医院。
我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来得及,一定来得及。
妈,我一定能救你!
我往外走,却看见刚才分明晴空朗朗,而转瞬间就几声闷雷狂响,乌云盘亘。
待我开出车库时,天上已下起瓢泼大雨。
雷闪不停,骤雨倾盆。
我最怕下雨天打雷,心跳如擂鼓,但我不敢停。
埋头咬牙,驱车钻进那扇雨幕。
我必须要救我妈!
3
进了那家宠物医院,我就听到一个着急的男声,“文倩姐姐,怎么办?团团他不动了?”
我看见站在洛星文旁边的苏文倩妆容艳丽,眉目张扬。平日里对我不耐烦和嫌弃的她如今却耐心地哄着洛星文。
“别着急,团团一定会没事的,这家医院不行咱们就再换一家,一定可以治好它的。”
洛星文闻言露出一个笑容,“文倩姐姐,你对我真好。”
“这有什么,你这么好的人,值得全世界的人对你好。”
我默默在一旁看着他们俩演你侬我侬的戏码,心里没有一丝羡妒的情绪,只是心凉了。
我妈生死危机的关头,我的未婚妻作为主治医师不去做手术,反而在这里陪她的白月光给他的金贵仓鼠治病。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冲上前去,一把拉住苏文倩的手。
“倩倩,跟我回医院,妈和医生们都在等着你!”
苏文倩见是我,一脸震惊,“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转而眉头一皱,“是我助理告诉你的?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过我也是没想到啊,你现在都开始跟踪我了!”
苏文倩一把甩开我的手。
我恳求她,“倩倩,妈真的快不行了,我没在骗你,你今晚不去她就死定了。你就看在她把你当亲女儿的份上,你去救救她吧!”
苏文倩脸上无奈,叹了口气,“江黎,真的挺难看的,这样吧,我让我的实习生去一趟。”
她转头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按住她的手机。
“倩倩,我妈得的什么癌症你清楚,只有你能做,你找别人去不是让她死么?”
洛星文在旁边抱着仓鼠,说道:“文倩姐姐,团团好像快不行了。”
豆大的泪珠从他的脸上滑落,哭得抽噎。
苏文倩明艳的眉目一凝,看向我时,清冷凉薄。
“别不知好歹,江黎。”
4
我拉着苏文倩的衣袖,急道:“这样,倩倩,我带他去宠物医院,你去医院救我妈好不好?”
洛星文站在苏文倩身后小声说:“文倩姐姐,我害怕下雨天。我父母都是在下雨天去世的,我......”
苏文倩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难看。
“你回去吧,实习生一会就到了,我去送星文去别的医院。”
我想伸手留住她,却被她一把打掉。
她冷漠的神色,如同过去一样,仿佛从来没容下我。
我拼命跑上去想拦住她,却被苏文倩叫来的保镖摁住。
我仰着头,视线里却是他们渐行渐远的车影。
保时捷溅起的泥水落了我满身,混着泪水,我的视线无限模糊。
我跪倒在地,心里只有无限的凄凉。
妈,我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救你?
我膝盖和裤子被坚硬的水泥地磨破了,淌下来的血水流了满地。
架着我的保镖们面面相觑,我推开他们,却又被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
我嘶吼着。
“苏小姐说,今晚不让您离开这个医院。”
我抓着说话这个保镖的领子,浑身发抖,控制不住的哭腔,“你知不知道我妈就要死了?她连我妈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么?!”
保镖不为所动,“抱歉,先生,我们只是履行苏小姐传达的需求。”
“好,你们很好......”
话未完,我就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醒来时,我头痛欲裂,强撑着坐起来,拔掉手上的输液管。翻身下床时,浑身一软,摔倒在地。
我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滚烫的泪珠断线珠子一样滴落在地面。
不行,我不能倒下,我还要去救我妈。
我握住床头柜上的花瓶,狠狠往地上一砸!花瓶瞬间四分五裂。
我捡起一片水果刀一样长的碎瓷片。
门口的保镖听到屋里的动静,都跑进来。
我拿瓷片抵着自己的脖子,“让我走,不然我死在这里,你们每一个人都要负刑事责任!”
5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所有人都围站在病床前。
心电图的仪器上已经是一条直线。
我来晚了,妈。
我泣不成声,心中滴血般的疼。
哭过之后我的心中却异常平静,这世界上的最后一点东西我也不剩了。
七岁那年,我爸去世,妈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
好在家中有些积蓄,我度过了一个相对快乐的童年,并没有因为爸爸的缺席而自卑偏执,相反,我性格是活泼开朗的。
可半年前,妈妈确诊癌症后,家里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我拼命打工也补贴不上。
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得差不多了,我安慰我妈我马上就要跟苏文倩结婚了,让她安心养病。
可实际上我已经没钱跟苏文倩结婚了。
现在我连妈妈也没了。
我把头埋进膝盖里,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心如刀绞。
苏文倩,就这样吧,我们到此为止吧,我真的累了。
这么多年,从当初我追她,到资助她上大学,她一直都对我爱答不理,心里始终装着她的的白月光。
跟我订婚还是因为当年洛星文背着她一声不吭的出国,我日夜不休陪着她安慰她,她才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当时想着,这一眼就够了,至少她心里有我了。
等结婚了,我对她好。
可谁知道,洛星文回国了。
洛星文一回国不要紧,他家中自他回来,连遭横祸,生意破产不说,最后全家出车祸去世,只留下了洛星文一个人。
苏文倩知道后心里放心不下,常去看望他,一来二去,洛星文就开始装乖卖惨缠着她。
颇有旧情复燃的意思。
我这么多年算什么呢?我在他二人心里想必都是个碍眼的存在。
那就算了,我犯了这么多年贱,我掏心窝子对一个人好,全是犯贱。
6
我抱着妈妈的骨灰盒,打通苏文倩的电话。
我语气不悲不喜:“苏文倩,我们下个月不用结婚了”
苏文倩略带疑问,“什么意思?江黎你又怎么了?我都跟你说了,上次是因为星文这里有事我走不开,他父母当年怎么去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过送他一程,你别太小心眼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的跟你说,我们分开吧。”
苏文倩听到这话,明显生气,“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稀罕你么?你天天跟星文争风吃醋,可人家就是比你好一百倍!”
“他从来不争不抢,温和心善,从不像你这么追名逐利。”
“不结了也好!谁嫁给你这样男人才是倒一辈子霉!”
我拿着手机,最后一丝牵挂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苦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是,我追名逐利,洛星文人淡如菊。
他宽容心善,我尖酸利己。
可苏文倩不知道当年她考医学专业,没钱付够学费,是我拿自己勤工俭学打工的钱给她付上了。
我骗她说是学校资助的助学补贴。
我一天打两份工,白班晚班日夜颠倒,回她消息慢了一些,于是以后的每次吵架她都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讲我根本就没有她,只有钱。
转头拿着我给她的钱去买礼物送给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洛星文。
回想起这么多年对她付出的真心和最后得来的东西,我心灰意冷。
真的累了,走吧,我对自己说,离开这个城市,找一个地方重新生活。
我站在妈妈的墓前,眼泪已经哭干。
我说:“妈妈,对不起。”
这辈子爱错了人,害您惨死病床。
风轻吹过来,带着秋季独有的苦涩气息。
正当我要离开之时,却听见大型器械运作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只见几个挖掘机在墓地里动工,已经挖翻了好几个墓碑。
钢铁作物听不懂人话,我朝着坐在高位的操作者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快停下!”
眼看着要挖到我妈妈的墓碑那里,我急忙跑过去,挡在碑前。
“下面干什么的?!不要命了?赶紧走开!”
上面的人语气不耐烦,我劝他们停手。
“这里都是已逝之人!有的还刚刚下墓,你们这样,他们九泉之下怎能瞑目?!”
7
我愤怒不已之际,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
“文倩姐姐,团团一定是被庸医害死的,它这辈子肯定恨透了人类,我想它死后也不愿和人类一起长眠,我想着就把这旁边的人全都铲了吧。”
“这样团团在底下也能安心了。”
苏文倩一向是个冷静,沉着,办事有分寸的人。不然不会年纪轻轻就当上他们科室的主任。
但就面对着洛星文如此荒唐的请求,她竟然同意了。
她点点头,看着洛星文的眼里满是怜爱,“就按你说的办。”
我知道要阻止那些人动工,必须要拦住苏文倩。
于是我气喘吁吁跑到苏文倩面前。
“让他们停手!”
苏文倩见我,先是震惊,转而是满眼的厌恶。
“我说谁呢,不是说不结婚了吗?现在还来跟踪我是几个意思?”
“凭什么停手?这里我说了算,你来这里碍我的眼,我没让你滚都算仁至义尽,你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的?”
洛星文攀着苏文倩的衣袖,“文倩姐姐别生气,别气坏了身体。说不定江黎他是有什么苦衷呢。”
我懒得理洛星文,只跟苏文倩拼命解释,“我没有跟踪你,你快让他们停手,算我求你了!文倩,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快先让他们停手!”
可是已经晚了,破土的巨响伴随着齿轮履带的轰鸣。
瓷白的骨灰盒就这么破碎在那片土地上,风乍起,扬起的烟尘里面,我知道,混着我妈妈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