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丁沫小姐吗?您涉嫌金融诈骗,麻烦回局里配合调查。”
“不,不要!”丁沫奋力挣扎,甚至向我呼救,“知知,你救救我,我没有,我没有犯罪,那些事都跟我没有关系!”
如果只是配合调查,怎么会上手铐呢,看来她的罪行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我只是看着她冷笑,轻描淡写地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回过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他摘下了口罩,伸手来牵我,如释重负的口吻,“知知,我忙完了,跟我回家吧。”
我看到他那张脸就来气,毫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手。
“回什么家?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他嘶声,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我连忙扶着他,“是不是刚刚被她砸伤了?”
一看他的后背,果然衬衫都被血浸透了。
“先去医院包扎吧。”
梁鹤声趁机挽住我的手,非要十指相扣。
“家里有家庭医生,这点伤不必上医院。”
好家伙,明摆着要装可怜骗我回家。
14
我回了家才知道,A市的天变了。
丁沫家原本是市里的地产大亨,包揽全城过半的地产项目,旗下各种产业都是数一数二的规模。
就是这样一家千亿级别的公司,竟然因为金融犯罪,一半的高层都被抓了。
据说是有人举报,匿名向警方提供了数百页的犯罪证据,条理清晰,细节详尽。
越是家大业大的家族企业,越经不起查。
拔出萝卜带出泥,又查出许多罪名来,就连丁沫这位不大参与公司管理的大小姐都被牵扯其中。
梁鹤声说:“丁沫的罪行,即便轻判,至少也要八年。”
他赤裸着上半身,背后的伤刚刚包扎好。
我盯着他,“所以那个匿名举报,是你干的吧?”
“那次的晚宴,是收集证据的关键时刻,我们和丁氏也还有些业务没有分割清楚,所以我不能打草惊蛇,惹怒丁沫。”
他有些疲惫地笑笑,“她打了你,送她吃几年牢饭,不为过。”
那次晚宴,其实是我得知他们要订婚,才会一直在宴会上刺激他。
我根本想不明白,明明丁沫那样侮辱摆布他,可他却要温柔以待,还要和她订婚。
我也无法想象这些天梁鹤声既要管理公司,又要忙着掩人耳目搜集罪证,还要在丁沫和丁氏之间周旋,忍辱负重,抗下一切。
他为了梁氏做到这个份上,我却不理解他。
“为什么呢?明明外公外婆根本就不爱你,他们收养你只是希望你将来照顾我和妈妈。甚至梁氏集团的股份,外公的遗嘱里也是给我的,你只是代理,你图什么呢?”
梁鹤声向我张开了双臂,将我揉进怀里,将头埋在我的颈间。
“以前,是图报恩。我要替二老守住这份得来不易的家业。”
“现在,当然是图你。知知,我不想做你的小舅舅了,让我做你的爱人好不好?”
一霎那间,我泪流满面,从少女时代等到如今。
我终于等到了他震耳欲聋的倾诉爱意。
我们尽释前嫌,毫无芥蒂地拥抱,像拥抱另一个自己。
一如多年前,我因为一整天水米未进,晕倒在妈妈的灵堂上。
梁鹤声接住了我,我跌进了他的怀抱,看到他清澈温和的眼睛。
从此,再难移开目光。
14
我在梁鹤声的床上醒来,想想我的脸还在发烫。
真是荒唐又疯狂的一晚,我和他抵死缠绵,像是末日来临的前夜高歌。
他还在睡,眼下青黑不减。...